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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吃飽了,喝足了,我這就把你們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們!”

這時,太陽已經西斜。親衛點起火把,照得大當戶的臉上忽明忽暗。張狂知道眼前之人,怕是已經心存死志,也就由得他去擺譜。

一切的起源,要從幾個月前說起。

當初的“左賢王”於夫羅,響應漢室徵兵的號召,帶領南匈奴部族挑選出來的兩千精銳騎士,前往北疆一帶,去平定漁陽張舉張純之亂。然而,突然在一夜之間,匈奴內部爆發政變,於夫羅之父,“羌渠單于”被殺,叛逆們又推舉“須卜骨都侯”繼任,自稱“單于”。

這個噩耗,直接導致了在前線奮戰的“匈奴義從”軍心大譁。數以百計的匈奴人,從前線叛逃回自家部落,讓於夫羅的部下,完全失去了戰鬥意志。而於夫羅失去了自己的根基,自然如同喪家之犬,心裡惶惶不可終日。

遇到這種事情,統帥北疆平叛軍的漢軍主將,身為中郎將的孟益,不得不將軍中的匈奴人抽離出來,讓於夫羅統領,返回帝都雒陽暫時屯駐,等待漢家天子的發落。

於夫羅身為“左賢王”,按照匈奴慣例,是單于的第一繼承人。如今羌渠單于亡故,於夫羅自然就有理由自稱為單于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於夫羅到了雒陽,多次上表,請求漢室天子的正式冊封,都被漢室朝廷以“天子身體有恙”的理由,拖延過去。

沒有得到漢室天子的正式冊封,於夫羅的“單于”之位,就算不上名正言順。外加上“須卜骨都侯”被匈奴貴人擁立為“單于”,每過上一天,“須卜骨都侯”的地位就牢固了一點兒。面臨這等局面,於夫羅的日子,自然是極為難熬的。

為了擺脫困境,於夫羅在漢室朝廷中大肆活動,四處拜訪求助。不過,漢室的曖昧態度,讓朝中的重臣們對此事冷眼相待。於夫羅此次出戰,又不可能攜帶多少財貨,無法重金賄賂十常侍一夥,除了乾等以外,別無他法。

更何況,在大漢士人的眼中,已經被漢軍打斷了脊樑的南匈奴,不過是一條用來看門的狗。不管這隻狗是白皮還是黑皮,只要能幫助大漢隔離北邊的鮮卑人,就是好狗。至於單于是誰,屬於什麼人的血脈,那其實不是一個問題。

鑽營一番之後,一無所獲的於夫羅,也算是摸清了漢室目前的一些困難。

漢室精銳部隊,被西涼叛亂的羌人部落,牢牢的拖在西邊。原本可以調動的北疆邊軍,又必須用於平定張舉、張純的叛亂。目前的漢室,除了鎮守皇家宮室的南軍,已經沒有了可抽調的部隊。

但是,直接保衛天子的南軍,可能被抽調走嗎?

所以,北疆和西疆的叛亂不得平息,漢室就不可能有餘力發兵,為於夫羅復國。可問題是想要快速平定北疆和西疆的叛亂,漢室都不得不從南匈奴多次抽調兵力了。

如今本來被計算在平叛軍隊伍裡的南匈奴騎士,突然從漢軍的戰鬥序列中消失,自然會影響北疆的平叛過程。這又反過來讓於夫羅的等待時間,越發的被拉長。

失望之極的於夫羅,只得掩留在漢地,每隔一段時間,便向漢室朝廷上一道表,請求朝廷出兵平定南匈奴之亂,以顯示自己的存在。

不過,大半個月之前,前任豫州刺史王允的突然來訪,卻給於夫羅的復國大計,帶來了新的希望。

從王允那裡,於夫羅得到一個訊息:

一支叫做“太行軍”的漢軍,正準備突襲匈奴王庭。若是於夫羅利用好這個機會,說不定,就能夠乘機一舉克復王庭!

ps:1大當戶,匈奴官名,分左、右兩人。單于的重要輔臣,位在大都尉之下,其號世襲,各有分地。分別統軍,指揮作戰。為“萬騎長”之一。

2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出自《詩經·小雅·棠棣》。意思是兄弟們雖然在家裡爭吵,但能一致抵禦外人的欺侮。

3元子,驕子:“元子”是一般家庭的長子,在完備的宗法制下,則是嫡長子也就是世子。“驕子”,指為父母溺愛、放肆不受管束的兒子。

元子,驕子一說,出自《漢書》《匈奴傳》:單于遣使遺漢書雲:“南有大漢,北有強胡。胡者,天之驕子也,不為小禮以自煩。”

張狂整句話語裡的意思,就是:我大漢是老天爺的嫡長子,你匈奴只是個受到寵愛的小兒子。小兒子出了事,嫡長子當然有權利來管一管。

又ps:於夫羅最出名的一件事情,便是搶了蔡文姬做老婆,生下了兩個兒子。他其中一個兒子的兒子,據說便是推翻西晉後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