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運送三百多人員。再算上隨軍攜帶的數百車輜重、幾百匹戰馬和拉車的駑馬,天平軍上上下下,只怕需要三、四天的時間,才能夠將全軍運完。
畢竟,天平軍現在所處的茬平縣,縣城還屬於漢室。大部分的船隻,都被敵視黃巾軍的當地豪強們秘密的收藏起來了。他們只怕寧願將船隻都燒燬掉,也不願讓黃巾軍得了去。於是,在渡船不足的情形下,現在的天平軍被無奈的分成了兩部分,一半在黃河南岸,一半卻在黃河北岸。
這種情形,屬於一種相當危險的情形。兵法常說的“半渡而擊之”,正是天平軍目前所面臨的情況。如果不是確信身後的義兵被天平軍前兩天的一次反擊所驅逐,不敢輕易靠近,張狂也不敢如此大搖大擺的渡河。
正在張狂與謝遜兩人談論些詩詞的間隙,馬蹄聲自南方響起。張狂初始不以為意,但仔細一看,立刻提高了警惕。
十多名騎兵,裹著火紅色的戰袍,一路旁若無人的前進著。可是這些騎兵,並非天平軍的斥候騎士,而是漢軍的遊騎!
天平軍近千人的大營,就在不遠處。不時有一隊隊的天平軍士卒,在附近出沒。而這些漢軍騎士,居然將這處敵軍控制區,當做了跑馬場,肆無忌憚的賓士著!
——好囂張的漢軍!
張狂心中憤怒之餘,也不由得暗中佩服。這樣的膽略,雖然說稍顯莽撞,卻也遠遠超過常人。
而且,光看來者幾乎人人都是純用雙腿夾住馬腹,就可以知道,這十多名騎兵,一個個都是馬術精絕,勇武敢戰之士。
至於他們所騎乘的戰馬,更是匹匹高大壯碩,都是上好的良馬。張狂暗中比較了一下,發現在己方兩千人的隊伍中,居然根本找不出幾匹,可以與這些人騎乘的戰馬相媲美的好馬來!
張狂正在思索,這些漢軍騎士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敢到自己的地盤來挑釁。卻見被這些騎兵,眾心捧月似的簇擁在中間的那名騎士,排開眾多從者,來到前排,好奇的檢視張狂、謝遜這一群人。
雖然相隔有接近一百步的距離,不過張狂所修煉的“太平真氣”,本是天下第一品的真氣法訣。在這樣的奇妙法門加持下,張狂目力過人,足以看清楚這名穿著華美貴氣的騎士首領,到底是什麼模樣。
面如冠玉,身材健美挺拔,下頜的一部精心修飾的短鬚,越發顯得此人英明神武。這樣的相貌,真真當得起一個“濁世佳公子”的評價。
——如此出眾的人物,必然不是等閒角色!
——那麼,此人到底是誰?
“袁術!”
這個突然被叫出來的名字,讓張狂很是吃了一驚。他轉頭看著剛才開口的謝遜,疑惑的問道:
“袁術?可是被稱為袁公路的那個?”
“不錯,正是袁公路。此人是司空袁逢的嫡子,‘天下楷模袁本初’的同父異母兄弟。年前,小弟曾經跟隨父親大人,去雒陽拜見過為司空袁逢,與這個袁術有過一面之緣。”
太平道在起義之前,其實一直備受尊重。傳播的範圍,更是攘括了大漢十三州中的八、九個州。從身份低賤的流民、贅婿之流,到宮中的十常侍,都有大批的信仰者。那時候,即使號稱“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與弘農楊氏,對太平道的高層人物,也是客氣有加。
所以,波才做為張角座下八大弟子之一的身份,得以拜見袁逢這樣級別的高官,卻也是情理之中。而謝遜身為波才嫡子,與袁術袁紹等人打過交道,也就十分正常了。
“我聽說,這個袁術,行事向來飛揚跋扈,京師中號為‘路中悍鬼袁長水’。今日一見,果然貼切。”
見到袁術一行人,明明看見張狂等人,就在不足百步的距離上,居然依舊肆無忌憚的談論觀望,張狂對這位後世出名的草包諸侯,不由得有些刮目相看。
至少,這位袁公路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兄長,雖然袁術此人是個高官紈絝,卻不是無能之輩。上次小弟見到此人時,此人固然難以掩飾骨子裡的高傲,可是行事說話,頗有讓人賓至如歸之意。
雖然袁術之前因為行事隨心所欲,在京師中橫行無忌,被人編了一句‘路中悍鬼袁長水’的童謠加以譏諷。不過,在長輩名士的指導下,此人已經意識到自己原本的不足,開始注意自己的行徑,努力交往天下豪傑了。
據說,為了與他的兄長袁紹爭名,袁術改節下士,已經籠絡了不少俠義豪傑。但凡京師中的世家子弟,多有願意與此人交往的。近來,更被朝中的多位大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