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身毒”,按照後式的說法,便是印度。印度的大馬士革鋼,可是在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好東西呢!
臧霸自然不會理會這柄寶刀,到底是用什麼打造而成的。他只知道,這柄寶刀的用料,一斤就價值八千錢。在寶刀打造好之後,出身大商賈世家的糜竺,曾經鑑賞過這柄寶刀,並且為這柄寶刀估價。
價碼是:
八十萬錢!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價碼呢?
簡單直觀的說。在漢武帝的時候,官府曾經規定,一斤黃金,可以兌換五銖錢一萬錢。到了漢末年間,當前的比價有所變化。一斤黃金,已經可以兌換五銖錢近兩萬錢。
也就是說,臧霸這柄寶刀,大約可以換到四十多斤的黃金。這些黃金的重量,甚至比這把刀的重量還要大!
但是,臧霸白白等了半天,這柄貴重如斯的寶刀,居然沒能等到開葷的機會。
原因很簡單。兗州州師去奇襲青州黃巾軍大部隊去了,而天平軍上上下下,卻完全判斷錯了形式,誤以為自己才是漢軍的目標。
既然局勢判斷錯誤,天平軍自然就像個傻子一樣,白白的擺好了造型,卻沒有等到對手。
成廉愜意的坐在一處樹蔭下,嘴裡輕輕的咀嚼著一根長長的草莖。
在戰前,作為謀主的陳宮,已經預料到這種情況。陳宮說,至少有七成的可能,天平軍會擺下防禦陣型,龜縮不動。如今,一切竟如所料。這一刻,成廉對那個表情木然,眼神尖銳的黑衣文士,心中頗有幾分佩服。
一陣馬蹄聲響起。那是宋憲按不住寂寞,親自帶隊到天平軍陣前,騎射了一陣。他驅馬來到成廉身邊,漂亮的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口中罵罵咧咧:
“入·娘·賊,都說這天平軍如何如何了得,某家這麼折騰,就看見一個縮頭烏龜了!這樣打下去,他·娘·的一具首級都撈不到,這功勞可就薄了!”
雖然口中罵娘,宋憲的臉上,卻滿是得意。鮑都尉在佈置任務時,反覆強調,只要騎兵隊能黏住天平軍,就是大功一件。至於到底能從天平軍那裡,搶到幾具首級,這種事情,那都是錦上添花的小事。
“你·娘·的宋狗兒,別把灰塵全濺到老子這裡來!老子可不想像你這樣灰頭土臉!”
小名“狗兒”的宋憲,對別人這樣叫他,甚為惱火。不過,成廉武力比他高,騎術比他好,官位也比他大,宋憲只得在心裡暗暗的罵上兩聲,就此作罷。
現在是七月末,天氣雖然略帶一點涼意,可也僅限在早晚時分。騎兵這個行當,說起來威風,其實也相當辛苦。剛才宋憲只是催馬跑了一圈,身上的甲葉就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土。
“剛才青州蛾賊派了幾個騎兵,想要去天平軍那邊。老子一戟勾下來一個,被弟兄們亂箭射死三個,剩下的都屁滾尿流的逃回去了。”
成廉用力一咬草莖,邊想邊說道:
“這已經是第三批了。看來都尉那兒,打得不錯啊!”
宋憲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說道:
“那當然!鮑都尉可是我兗州數得出來的人才呢!大夥兒私下裡討論,一致認為,除了北軍那個騎都尉曹孟德曹矮子,咱兗州就沒人能在兵法上,勝過鮑都尉!”
成廉心中暗暗鄙視,淡淡的說道:
“曹孟德的手段,某家是領教過的,的確非同一般。但是若要和當今的名將比較起來,那還是有些差距的。
別的不說,就算是夏育、田晏兩位將軍,統軍之能,絕不在曹孟德之下。要不是‘落日原’那一戰,正中了鮮卑狗奴的詭計,如何輪得到曹矮子來帶兵?”
宋憲聽了這話,有些不樂意了。作為一個兗州人,怎麼著也得幫本州人說話啊?
“曹孟德不但統軍高超,還精通兵法。可別忘了,前兩個月裡,可是曹孟德親自帶兵,與孫文臺合力,一起誅殺了‘波才’呢!”
成廉斜視了宋憲一眼,悶聲說道:
“曹孟德畢竟是個士人,就算再懂兵法,跟咱們也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宋狗子,你幹嘛老給這些傢伙說好話呢?”
宋憲話頭一愣,好一會兒才接嘴說道:
“呵呵,鮑都尉可也是士人出身呢!這世道,不打仗,咱武人得聽士人的;打仗了,咱武人還是得聽士人的!入·他·娘!”
兩人趁著戰事無聊,正在這兒發牢騷呢,突然間,身旁的一個隊率驚叫一聲:
“動了!敵軍動了!”
青州黃巾軍,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