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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剛剛被招安不久的太行校尉的上書,稱冀州出現盜賊,劫掠殺傷極大,連太行校尉的姻親,都被盜賊所害。太行校尉據此,懷疑冀州刺史對這些盜賊有意縱放,可能從中有所勾連。

這封沒憑沒據的上書,本來根本發揮不了什麼作用,在尚書檯進行篩選時,就會被處理掉,根本到不了天子的眼前。然而,作為黨人最大政敵的宦官們,卻故意將這封上書,送到了天子面前,藉機攻誨冀州刺史王芬。

王芬在冀州西部,指使麴義所部進行的襲殺,表面上看起來毫無規律,其實還是避開了與黨人關係密切的豪強大族們。相應的,與宦官關係密切的豪族,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擊。

宦官們整天在宮廷裡勾心鬥角,對於種種蛛絲馬跡,那是再關注不過了。太行軍一時間看不出來的事情,一被“十常侍”關注,立刻就露出了端倪。

本來,宦官們為了避嫌,還不好利用此事來攻誨王芬。如今,有局外人太行校尉張狂的上書。宦官們便可以趁機在天子耳邊,誇大冀州目前的亂局。同時十常侍們還提出,冀州既然如此不安全,那天子的北巡河間之旅,就需要更加周密的安排。

劉宏地位再高,畢竟是從來沒真正見識過戰亂的人。被“十常侍”這麼一嚇唬。又聽到在宦官控制下的太史令,說出“當有陰謀,不宜北行”的斷語,天子居然就此打消了北巡河間故宅的計劃,還準備下令,招王芬回京,詢問冀州亂局之事。

這些訊息,內幕錯綜複雜,若非何顒目前在大將軍何進的幕府裡任職。也得不到這些訊息的細節。袁紹一方,與王芬關係密切,在政治上屬於盟友。袁紹、何顒幾人經過短暫的討論後,決定讓何顒秘密潛入冀州,通知王芬一黨。正好何顒在路上遇見許攸,兩人便結伴前來。

對於袁紹的通知,王芬極為感激。別的不說,單就何顒這個袁紹集團中的重量級人物。親自來給王芬報信,這份恩情。就大了去了。

“本初的意思,是要如何?”

何顒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二十年前的黨錮是怎麼應對的,現在也就怎麼應對。現在大事未洩,王公若是棄職而走,回鄉隱居,想必朝廷也不會深究。”

聽到這話。王芬等三人相互對視,皆是苦笑。

“怎麼了?”

許攸覺得奇怪,急忙問道。他也是這件事的直接謀劃者,一旦出了事,自然也逃不脫干係。

王芬也不隱瞞。將可能是史阿的入侵者一事,告訴何顒和許攸。

何顒與許攸相視一眼,居然也苦笑起來。

“這個人,應當就是史阿。剛才我與子遠進城之時,正好看見此人。”

何顒搖搖頭,說道。他號稱“奔走之友”,與三教九流的人,都打過交道。若說人面之廣,黨人之中,無人能出其右。

“史阿近來,多日未曾在雒陽出現,據說已經投奔了某二千石,擔任郡中吏職。他既然出現,只怕王公之謀,真的已經洩漏了。”

何顒的話,讓王芬等人徹底失望。

“張狂這個黃巾餘孽,不是在幷州討伐匈奴嗎?怎麼會突然上書朝廷?”

面對陳逸的疑問,沒有人答得出來。許攸眼珠一轉,說道:

“聽說張狂的妻室,極為善妒。張狂結婚多年,居然沒有納過小妾。那幫黃巾向來沒有規矩。張狂的妻室死了兄長,說不定就直接拿張狂的校尉印綬上書了呢?”

這是一個笑話。不過,這個笑話,與事實其實相當接近。上書之事,的確與張狂關係不大。那是留守太行山的臧霸、沈富等人,在得到張狂的授權以後,以太行校尉的名義操作的。

眾人都聽懂了這個笑話。不過,卻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

何顒見到這般場景,鼓舞眾人說道:

“諸公不用擔心。當年黨錮十七年,奸佞購捕如何急迫?我等還不是安然無恙,自由出入雒陽,無人可擋?據說天子身體不好,近來很是多病。諸公只要躲避數年,必然可以重返朝堂。”

聽了何顒的話,眾人都覺得有些安慰。只有王芬搖了搖頭,說道:

“現在黨人勢力微弱,閹豎在一旁,時刻虎視眈眈。吾若逃走,必定會牽連到其餘忠良。諸位可速速離散,若天子有責,吾一身當之!”

王芬的話,讓其他人一個個神色大變,連呼“不可!”

“不必再勸,吾意已決。若吾一人可擔下此事,也可免除閹豎以此為由,再次凌迫黨人。諸公,以後的天下,就要看本初的了。吾在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