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虞的通告一公佈,立刻在烏丸和雜胡叛軍中引發了轟動。此時,幽州名將——騎都尉公孫瓚,帶著手下的“白馬義從”和三千騎士,又多次擊敗張純、張舉的部隊。不少叛軍士卒見勢頭不妙,立刻離開叛軍的隊伍,向劉虞投誠。
劉虞和公孫瓚一文一武。雙管齊下,聯手打擊幽州的叛亂勢力。如此一來,曾經威震天下,威脅河北地區的張純、張舉叛亂,在劉虞的懷柔,公孫瓚的威逼下,迅速的平復下來。由於這等功績,劉虞被漢靈帝特地派使者升任太尉一職。還被封為“容丘侯”。
但是,縱使劉虞在北地做的再出色。卻改變不了漢室衰頹的趨勢。
由於北地距離京師雒陽,中間足足有四、五千裡的路程,雒陽所發生的變動,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才會傳到幽州。因此,在中平六年中所發生的一系列朝廷大事。身在幽州的劉虞雖然是位高權重,卻什麼都做不了。
面對董卓進京後所發生的一系列變故,劉虞先是目瞪口呆,後是無可奈何。而當關東諸侯為了一己之私,以皇位更迭為藉口。掀起帝國的全面內戰之後,劉虞由於漢室宗親身份的敏感,無法認同這些實質上的亂黨的亂行,又不好公開反對天下士人的一致態度,只得一言不發。
在帝位繼承大事上不好發言,並不意味著劉虞對其他事情也撒手不管。鮮于輔這次來晉陽,便是想要拜會幷州的新主宰,協調幽州和幷州對待北地雜胡的態度。
由於離雒陽和長安太遠,鮮于輔在出發前往晉陽時,並不知道張狂已經得到了幷州刺史的官位。不過,對地位尚在九卿之上,可與三公並列的幽州牧劉虞來說,張狂是一千石還是六百石,都沒有什麼區別。鮮于輔在得知最新的官位任免訊息以後,只需要將自己的稱呼改上一改便可。
大漢如今,正面臨著可怕的內亂。由於動亂,原本每年都要由青州與冀州補貼給幽州的四億錢邊軍軍費,也在年前被中斷。但是,即便如此,劉虞透過鼓勵開荒,開通上谷的胡市,發展漁陽的鹽鐵產業等行為,勉強也能維持下去。
劉虞不能插手大漢的內憂,遂將主要的精力放在瞭解決大漢的外患上。大漢北面有一個部眾達到百萬的鮮卑,東邊的烏丸總人口也在三十萬左右。這些東胡蠻族部落,幾百年以來,一直都在困擾著大漢的邊境。
從幽州到幷州,再到更加西邊的涼州,每年總有窮的只剩下一條命的蠻族,為了獲得生活必須的物資,鋌而走險,南下擄掠漢民的財貨。
在大漢國勢強盛的時候,大漢的邊軍常常出長城掃蕩邊地遊牧民,以減少膽敢南下犯事的蠻子。可是如今大漢國勢日益衰弱,如何能在錢糧不足的情況下,讓邊境地帶的雜胡蠻族老實待著不生事,就成了一個很令人頭痛的問題。
在對待北地鮮卑雜胡的問題上,幽州牧劉虞與在北地手握重兵的奮武將軍公孫瓚意見截然相反。劉虞主張對雜胡一視同仁,派遣官吏教導他們學習農耕,並拉攏雜胡的上層,以便於逐步的同化他們。
公孫瓚卻是一個相當仇視雜胡的將軍。每次與雜胡作戰,公孫瓚總是帶著部下的“白馬義從”,身先士卒,拼死作戰。由於公孫瓚對胡人下手狠辣,從不留情,北地的胡人們對公孫瓚可以說是恨之入骨,卻又畏之如虎。以至於不少雜胡部落,一邊將箭靶子做成公孫瓚的模樣以洩憤,一邊私下裡又流傳出“無處不可去,但避白馬”之語。
劉虞對公孫瓚的才能和功績頗為讚賞。在他的計劃中,本來就要有一個充作惡人的漢將打壓雜胡。如此一來,劉虞才能夠極為輕易的拉攏那些畏懼漢軍的部落,將他們慢慢納入治下,最後將他們教化為漢民。
可是,公孫瓚對劉虞的懷柔政策卻很不滿意。在公孫瓚眼中,死掉的雜胡,才是好的雜胡。所以,當劉虞對降服的雜胡部落進行懷柔時,公孫瓚卻私下裡派人截殺雜胡部落的使者,掠奪劉虞賞賜給雜胡的財貨。
公孫瓚的這種行為,讓劉虞的政策實施,出現了相當大的麻煩。劉虞多次找到公孫瓚,解釋自己的政策,希望在北方邊地擁有崇高聲望的公孫瓚能夠配合。可是公孫瓚對劉虞的想法並不以為然。
在北地呆了大半輩子,公孫瓚對那些蠻子的秉性,可是再清楚不過了。劉虞的懷柔行為,縱然能夠一時降服他們,可等到劉虞離開幽州後的未來,蠻子們依然會說反就反。見利忘義,畏威而不懷德,便是對全天下蠻子的真實寫照。
兩人對待北方蠻族的想法和政策,完全是水火不相容,讓雙方的關係變得極為僵硬。而且公孫瓚自恃手中有萬餘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