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就在我打算開口叫他和薛宏下去幫忙,順便囑咐他們儘量不要表露身份,把人救下來就行了時,就見對面忽然冒出了許多穿著一身灰色制服的人,頭上頂著圓帽,氣勢洶洶的衝了出來,開始拉扯著圍在外面的百姓,馬彪狠狠地道:“是租界的巡捕。”
我點點頭,道:“你們快下去,儘量護著那些書生和百姓。”兩人忙應了聲,便匆匆下了馬車。
羅勝有些不耐道:“公子,要不咱們去通知官府?”
我搖搖頭:“鬼知道官府是幫誰的?先看看再說吧,實在不行咱們去找美國的大使館出面吧。”
羅勝搖了搖頭:“不好,這裡是法租界。”
“我知道。還用你說。不過洋人之間。他們如今是儘量地互不招惹地。怎麼著也比咱們找官府出面好。”
羅勝忽然笑了起來。道:“公子不想惹事。可這些人只怕是不想息事寧人了。”
我一愣。他指了指窗外。我又看到了一群人。是大清地捕快。他們沒有攔著那些巡捕和洋人打百姓。反而是在幫著揍自己地同胞。
我一下就跳了起來。羅勝攔住我道:“公子。不要衝動。還是我出面吧。我至少也是個四品呢。”
說完他示意我跟在他地身後。便下了馬車。我們兩人往那個暴亂地中心走去。快接近時。羅勝掏出了手槍。向天鳴了一槍。場中地人都停止了動作。甚至把公園裡正在開著音樂會地洋人們也給引了出來。大家都定定地看著羅勝和他手裡地那把槍。薛宏和馬彪早帶了兩個書生。把那幾個躺在地上地孩子抱了出來。還扶著一個受傷地少年書生。幾人過來後。就立在了我們身後。
這時那些洋人和巡捕也掏出了槍。看著我們。羅勝冷眼看了他們一眼道:“你們在鬧騰些什麼?大街上折騰地哭爹叫娘地?”
那些洋人、巡捕和捕快都摸不透羅勝是什麼身份,倒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時公園裡忽然走出來一個身著大清官服的人,四品,我偷笑了一聲,看著羅勝的眼神帶了些調侃,他無奈的笑了笑。
那個四品官走近了之後,我又愣了一下,好年輕啊,看年紀也最多三十歲,竟然已經是四品了,在京城裡我不奇怪,羅勝也就在才二十五,可是京城裡一塊磚砸下去,十個人裡有九個都是四品,在外面就少見了,更何況還是個這麼年輕的。
羅勝也是一驚,看了我一眼,就在我們發呆的時候,那個四品官卻說話了:“你等是何人,敢在此處鳴槍,還要命不要了?”那四品官說這話的時候很是張狂。
羅勝笑了笑道:“大人說笑了,咱們怎麼不要命了?只是看著這裡亂的太不像話了,路也堵完了,這洋大人不是開音樂會嗎?萬一要弄出人命來了,也掃大家的興,不是嗎?”
那人顯然沒想到羅勝會這麼回他的話,也是一愣,然後想了想,可能覺得羅勝說的也有些道理,便道:“你是何人?你手裡的槍是哪裡來的?”
羅勝笑了笑道:“本官姓羅,在京裡不大不小也算是個官,至於這把槍嘛,是我家主子賞的。敢問大人貴姓?”
那人和那些捕快臉上都顯出了驚異之色,這京裡的,又敢把槍拿來賞奴才的沒幾個,那個四品官稍稍收起了剛才那股傲慢的神色,道:“本官姓富,名爾泰。”
我一愣,《還珠格格》嗎?爾泰也出來了。我搖搖頭,暗道:“難怪這麼張狂了,原來是滿人,不過如今外放的滿人已經很少了呀?”
羅勝也一臉訝異,就聽那位富大人道:“羅大人是幾品啊,來上海有何公幹?”
羅勝笑著道:“不好意思,跟大人一樣,四品,來上海幫主子拿點東西的。”
“哼,不過是個奴才罷了,這些亂民擾亂本官與各位外使在此開會,你這是想要幹什麼?”
這時我們身後忽然有個小孩子顫聲道:“我們沒有擾亂他們,我們只是聽到一個洋鬼子拉一個二胡,拉的好聽,我們也只是躲在草叢裡偷偷的聽,也沒做什麼,嗚嗚”
眾人一聽,心裡都是一酸,這麼小的孩子,能懂什麼?那些人也下的去手?羅勝因為怕我的身份暴露,只得打了個千兒對那人道:“富大人,各位今兒個也不過是想圖個清閒是不?難得公務繁忙之下,能偷個閒不是?這些小孩子也是不懂事兒,已經教訓過,就算了吧。”
“算了?哼,你看看你們都鬧成什麼樣了?”這位富大人還要再說什麼,忽然旁邊有個洋人跟他耳語了一陣,他忙點頭站到了一側。
那個洋人走了出來,道:“我們大英帝國一向對各國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