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話,轉身要走,原本面目失色的雲伯侯夫人忽撲來,抱住了本王一足,“王爺,臣妾有話要說,王妃是假冒之人,她為圖榮華,代姊”
我尚未及多想,腿下之足已先自做了行動,將這不懂禮節的婦人踢出三尺,又聽自己嘴中罵道:“本王要的是諶墨,如是他人,才是假冒。本王若再聽到你嘴內任何誣衊本王王妃的話,你這婦人連同你生的兒女,一起給本王去陪本王的前王妃去!”
回首走時,正見雲伯侯爺,阿墨的父親。
“雲伯侯,這一回本王是看在阿墨面上,饒過貴府的夫人!”
過後恍才想起:那一回,是本王首度在人前發洩脾氣。唉,本王還真是道地的近“墨”者黑呢,短短時日,竟也有了惡霸習性?
都怪妖人兒
傅洌(七)
我知道,項漠是妖人兒的過去。
已經過去。
“我若還愛,怎會嫁來給你?”
妖人兒話直白得令人氣,但我瞭解,妖人兒心內,若有另人殘影,絕不會嫁來給我,但既嫁了,即成我妻,即永屬我懷!
成婚後的第一次小別重逢,我第一次吻上妖人兒的小嘴。我從不知,與心愛之人的四唇交逢時,會酥醉到骨,甘美到魂我自知自己不夠光明磊落,趁她意識混沌,佔盡便宜,我的手,貪婪地遊遍她香馥嬌軀,如果不是在車裡,那時我便會要了她
這人兒,只有屬於我,只能有我!
天香樓下,是首次親眼見著她身陷別個男人臂裡。那時下,浮在我胸臆的最切實的衝動,是想折斷那兩根碰觸她的手臂,即使那個男人,是我的弟弟。
廣安寺外,她下落不明,我受一夜焦狂折磨,卻見她自另一個男人懷裡自崖下升起,若不是乍見她安好無虞的狂喜攔我,那個以貪戀姿態抱她
、以珍寵眼神望她的男人我會毀他!
天水一閣,東漠人擄她而去,我那時便想,那個東漠國消失可好?試想,本王的妖人兒若是有一絲損傷,東漠舉國的血怕也不夠償罷?
我不信佛祖,不信神靈,但在月老廟,我以不曾有過的虔誠跪地祈誓,我要與妖人兒終生相守。我一字一字告訴那個神壇上長鬚喜服的老頭兒,她的手我要牽,她的人我要擁,她的情我要得,她的愛我要獲,我願拿我之一切,換妖人兒心門開納
雖然,這妖人兒依然以氣我為樂。
母妃逝去的那夜,我除卻麻木遲鈍的痛覺,並不感害怕。
殺機四伏的逃路,我只知拼盡全力的疲憊,亦不覺害怕。
跪在拒我千里外的碧門之前
跪在欲斷我手腳的大當家門前。
做所有的事,我只是遵從直覺去做去為,至於結果,若未如我預期,亦無不可
唯獨妖人兒
我失去不得。
那結果,只能有一個。
因我對碧月橙那如山的虧欠,使我無法速斷速決。但在知悉這份猶豫,是妖人兒對我卻步不前的阻窒時,我應了太秀園之約。
但是,那日發生的事怎如此之多?
太秀園梅下,我惹怒了我的妖人兒,一把匕首穿來,那瞬間,我竟不覺疼痛,只是害怕,害怕到極點。
我若就此死去,若就此死去,與妖人兒便是永遠的分離
來生來生,我是不是還需歷經那無盡黑境,才能與她重逢,才能得到她對十二歲少年的馨香擁抱?
還是,還是,就算走涉千里,亦尋她不見,與妖人兒的緣,唯今生而已?
所以,我不能放,在血流盡之前,我要嚐盡妖人兒美好,我要我的三魂七魄都記得妖人兒的芳香,我要在那冰冷重圍恰,擷一脈溫暖以熬過枯寒
妖人兒的淚,揉到了我的吻內
後來種種,在我記憶均不復清晰,唯一記得,終在心底翻轉的,是定保我妖人兒無虞,在那樣靈魂飄渺之際,我方明白:這世上的所有華麗,都不及妖人兒的嫣然一笑
江南怪醫那雙傳說可以醫白骨活死人的手,果然不是用來欣賞的。
我的傷,沒有重到臥床不起。經他調理,半月已可下床走動
墨兒又度被擄,卻不能吩咐老五出面相助。
老六做事夠根夠厲,亦有足夠的智和力,但他對妖人兒
我傳了碧瀾進京,責成她半月內必查得妖人兒行蹤。
不到半月,碧瀾上報,妖人兒已脫困,正向江南進發。
江南啊,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