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內都沒見半個討命的惡鬼上門,不是太無天理了麼?”
“老六,你閉嘴!”
“哈,九王叔,你看,五哥惱羞成怒了呢,這個當下,他對九王叔是羨妒交加吶”
“澈兒,畢竟未出宮門,還是收斂些。”廣怡王放淡了聲量,道。
扮豬吃老虎,這便是天朝的六皇子。初見面,太多人人都會被這一張玉面朱唇的俊俏模樣給卸了防心,進而交談時,又會對其無狀無序的談吐生出不屑。而他無害的一張臉,眼睛不眨地陷人於萬劫不復之後,依然是無害。因此,愈發可怕。
“九王叔說得是,小侄忘形了。”傅澈聲恭禮到,緊接之的,又是神秘兮兮的湊首低言,“九王叔,真的沒鬼麼?有的話,不要藏私哦。”
這樣的戲弄,這樣的被人玩捏,廣怡王雖是飽經了,但仍須秉持著全副理智,才不致當場撕破臉皮。“我先回府了,若找著你感興趣的東西,定然不會藏私。”
“九王叔慢走,小侄恭送廣怡王。”
傅津雙手抱胸,笑嗓輕謔:“廣怡王爺的功力又深了不少,額頭雖仍有青筋冒起,但這眼內的殺意斂下了。”
是麼?傅澈全未經意,沉吟問:“五哥,天良喪盡的你,可碰見過惡鬼上門?”
傅津盯著他礙事的頸子,黑美雙眸輕佻揚起,“也許,你有意願做那隻惡鬼?”
“哇——”傅澈抱頭跳出三步,“明白了,明白了,他們是不敢找你討命,可憐”三哥比惡鬼還要惡上十分喔後腳跟躓蹌不穩,揚開四肢,結結實實一個仰跌,正使趕到身後的人成了墊背。
“喔六皇子,廣義王爺,您沒事罷?微臣沒有撞壞您罷?微臣該死微臣該死”墊背者吏部尚書南書遠在六皇子起了身後,自個費些氣力爬起,顧不得滿體痠痛,又是躬身又是打揖,嘴內惶恐迭聲。
“南大人,勞您為我墊底,真是不好意思。”傅澈笑容可掬。
“應該的,為人臣子,這點分寸該懂。”南書遠陪笑,“兩位皇子爺,微臣有話”
“是舊話重提?”傅津玩味聲起。
“是是是,廣仁王好記性,那時提了,許是王爺公務繁忙,沒理會微臣,微臣特來”
怎會將這麼一樁有趣事給略了呢?那時擱下,概因孝親王妃的遽然消失,如今主角迴歸,也該開場好戲了罷?“南大人,明日散朝之後帶著你所說的人到本王府上,若真如你所說,本王不介意居中為媒。”
南書遠喜不自勝,揖首連謝:“謝廣仁王爺,謝王爺,微臣告退,告退。”
“五哥,你和這根牆頭草在打什麼啞迷?”傅澈鼓腮問,這個時下,他將自己想象成一隻青蛙。
“有好戲要開鑼了。”傅津道。
“哦,今日有戲班子進宮麼?哪家娘娘生日?還是父皇又添小皇子了?或者啊!”
笨蛋!一掌終是拍了下去,痛快淋漓在那張俊臉上留下游跡。
為天水一閣重張致禧,甚有禍源自覺的諶墨送上大禮作賀,自然,不會漏了飽饗鎮閣佳釀桃花醉。
此一回,眾人不敢再有輕忽,肆意、高楚楚親眼目送有幾分微醺醉意的王妃進了親王府大門後,才各自放心歸去。
“王妃?”王妃好男裝,且俊得不像凡人,顧全不是沒見過。但自上一回諶小侯爺來過一趟,便總怕自己錯認了人。
“顧大管家,你這張臉愈發圓滿了,真是越來越像皮薄餡足的昌記大包子。”
“”是王妃。點手叫幾個僕婦,“還不去扶著王妃。”
諶墨也不去為難下人,在僕婦的輕手攙扶下,安穩邁著步子。
眼看要踏進後園的大門,不能擅入的顧全停在門前,一口氣才要松出來,忽見女主子駐足,黛眉淺顰,水眸溜轉,“今日府內有客來?”
想來女主子是聽到了迎賓軒的樂聲,“是五皇子,還有吏部南大人。”
諶墨聳肩,繼續前行。
顧全餘下的半口氣放心松出。只不過,還是早了。
稟退諸人扶送的諶墨,獨行到茹芳苑室門外,即聽見室內兩位小婢的不滿噥念:“依我看,這準是她的主意,是找一個像自己的派進府來,替她霸著王爺!”
“但是是五皇子領著人來的啊,好像還有一位什麼大人”
“哼,哪有這樣欺負人的”
“你看見那女子了,長得真的和廣怡王妃很像麼?”
“嗯,有個七八成像,這個臉稍圓,面板要稍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