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做得很好。”她舉起手中物。
“江南怪醫的手法,當然發。”男人將小女人的嬌軀半托上自己的身,呼吸相換間,淡淡冒出一語,“保況是照著鏡中的自己製成。”
諶墨水眸倏睜。
“他以銀針助我打通了淤寒的徑脈,使我得以有體質練成碧門秘笈上的上乘武功,而他的交換條件為:助他永遠的脫離碧門,脫離這個害死他最愛的祖母、逼走父親又使母親抑鬱而終的地方。且重誓相約,碧笙只能是碧笙,傅洌只能是傅洌,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兩人各到自己的圈子裡時,只能按照各自圈子裡的規矩行事。”
“那個被長老們推上大當家之位的是你,還是他?”
“是我。那個時候,傅洌己被接離京都,但因漂泊多年,身體多病,獲太后諭旨可閉門休養。而這廂,碧門大當家病逝”
“是病逝?”
低笑中,咬咬她狡獪的唇。“看來這些日子,你在碧門的收穫頗豐呢。告訴我,都探聽到了什麼?”
“一個少年,為了自己和弟弟活下去”
唇被堵上,男人的襞以將她揉進體內的力道收緊,急吼聲中,又將這人兒化成了身體的一部分,在她的嬌吟低泣相伴下,趨往那極美境地
他需藉此,汲取溫暖和勇氣
“有時,活著比死去更艱難,那時,我若是孤身一個,許就此放棄了,但有阿津、阿澈在,我便失去了這個權力和資格。”喘息猶在,男人在她唇上如夢囈低語,“不過,我還是想要放棄了,在得知兄弟三人安然過關,是一個女人的身體換來時,我跑到玉庭湖邊的謙王閣,那時,就想一頭墜下,身後的事,便不必再理”
女人的身體?諶墨想自己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了。
“我站在謙王閣上,俯望玉庭湖時,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什麼?總不會是我。”
“是你。”男人長指摩挲她柔膚,“當下,你可知我的妨嫉?也不過一個十歲左右的娃娃,一身白衣在湖上像只雁兒起躍騰跳,怎能笑得如此清狂得意?”齒報復一闔,齧她下唇,“也便因此,我甩身下樓,雖不知為何找你,卻想找你。但下樓後,你己不見了。”
為不讓這妖人兒太得意,他沒說出口的是,此後他又玉庭湖邊多次,只想再見那隻小小雪雁,都未如願。
“哼。”諶墨嘟唇,“若你當真把我記得如此牢靠,在朝中見到諶霽時也沒認出來?”
“沒有。但在上京街頭見著逞惡耍狠的你時,我便認出來了。當即責成了人查你端底,知你是女子”
更無法說出口的是,知她是女子之後,心底曾如何惆悵惘憾。若是男兒身,或可成為知己,但女子那時,她的姐,是他的妻啊。
天家來人
還有,永遠不能說出口的是,如今得以擁她愛她,他對諶茹的粹死,那一絲罪惡的感激。
若諶茹不去,他的世界,永遠不會有這妖人兒的行跡。
近為姻親,卻遠隔彼岸,永遠難有交集。
他不知,沒有她,他的世界會不會發生改變,他會不會永遠停在十二歲的暗夜,看著母親血盡而去?還是夜夜在江南的冷風寒雨裡夢醒夜半?
但可以確定,沒有她,他心頭之憾,會隨歲月浸骨浸絡,腐蝕成生命中永遠不能填滿的坑淵
洞房花燭夜,紅帕掀起,她絕色雪顏上,大眼睛滴溜一轉,他己知是她。
彼時,諶茹地下屍骨未寒,碧月橙一側索討情愛,他不能享受狂喜,亦不能給自己這樣的恣意。他尚未釐清,那己在胸腔內跳動的激烈情緒背後,所蘊的深意。他只能先留下她,能夠看著她,然後寵她疼她縱容她,直至發現,愛上她。
我容許你訂下了規則,也容許你打破規則麼?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妖人兒,可以眼含嬌媚,語出譏冷。誰能知那話字字使他心驚,他當真怕起,“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於是,不放她,抓住她,成他當下的心語。而抓緊她,抓牢她,是他此時的心音。
在他不夠強時,一次次落跪在碧門之前,是為保住阿津和阿澈;在他夠強時,更沒有任何人可以自他手中奪去屬於他的任何所有。諶墨,就是這個所有!
“墨兒,我要將你融進我的血裡骨裡,你可願意?”
“?”
耶落雲的反應,並未如碧瀾預料,暴跳如雷,怒意如火,或崩潰如雨,零落成泥如何如何。
他與傅澈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