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法圍困,要想攻破天津,只能一擁而上,以最快的速度攻到天津城下,好在他的城門尚未完成,因此末將以為,當以騎兵為主力衝擊城門,配以雲梯、衝車、木驢、床弩與投石機輔助。只要撕開一個豁口。破城不費吹灰之力。”
拓跋儀明白,按這名部將的提議,在接近城牆之前至少要死掉三五千人,而且一旦開始攻擊。就不能停止。因為回撤之後。除非己方能給晉軍帶來大量傷亡,否則雙方兵力上的差距只會逐漸接近,到最終再不也佔任何優勢。可是,攻城方要大量殺傷守城方,還要死的人少,這容易嗎?
再退一步說,退回來再發動第二次乃至第三次攻城,銳氣必然會洩去,取得的成果也只會越來越差,無功而返是可以預見的結局。
其實一座城池的攻防乍一看要持續幾個月甚至年把,但多數時間都耗費在了圍困、佯攻、策反與施加壓力方面,決戰輕易不會開啟,除非是攻城方擁有壓倒性的優勢,才可以隨時隨地發起總攻,比如孫恩第一次攻打山陰,再比如歷史上的睢陽之戰,說起來,拓跋儀能輕取薊還是沾了衛風的光,幽州刺史慕容懿的心思根本不在薊,他本人還賴在龍城沒走呢,否則以薊的堅固,拓跋儀半年都未必能攻取。
但無論圍困、策反、還是施加壓力在天津面前都沒有用,因為天津有來自於海上的支援,除非魏國能建立起一支強有力的水軍,切斷天津的生命線,可這顯然不是幾年內可以做到的。
同時佯攻也不可為,晉軍床弩與投石機的犀利拓跋儀見識到了,佯攻一方面是白白送死而已,另一方面是平白助長了晉軍計程車氣,他如今面臨的問題是,要麼不攻,要攻就必須總攻!
拓跋儀的心裡生出了絲凜然,衛風築的城池看似是一不毛之地,實際上已經把魏國逼入了死角,由於天津的遏制,使得幽州完全變成了一塊雞肋,最起碼,駐紮於幽州的兵力非但不敢輕易去攻打龍城,還要防備晉國從海上增兵攻打薊!
在魏國君臣的計劃裡,是先取下幽州,與從平城的兩個方向同時出兵,一舉滅去燕國,只是就目前的形勢來說,天津存在一天,幽州的兵力就一天不敢輕動!
這座方圓五里,還未完工的小小天津城,給魏國帶來的威脅不下於秦、燕、柔然等任何一方勢力。
‘果然不是個尋常人物!’拓跋儀禁不住的暗暗讚了聲,他突然意識到,攻打天津竟然是一錘子買賣,勝了自然最好,可是敗了,不光是難以向拓跋珪交待,還會對魏國的聲威帶來災難性的影響,所謂望風而降,就是大勢已成,敵人還沒開打已經投降了,但如果大魏國不再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還有誰會不戰而降?
莫名的,拓跋儀竟起了絲猶豫,天津究竟打不打?打吧,他沒有一戰而克之的把握,勝負在他眼裡,只是五五開,如果不打,一是軍隊都拉來了,不戰而逃在慕容垂死後還沒這個先例,二來此時的天津只是初建,隨著時日深久,必然會逐漸把防禦完善,到那時再攻打,將會面臨著更多的困難。
又一名部將似是看出了拓跋儀騎虎難下的處境,跟著就勸道:“衛王,聽說晉軍抓捕了大量高句麗人作為勞役,這些人必然心懷怨恨,如果我軍能破城而入,高句麗人或會舉義響應,裡外夾擊之下,晉軍豈能不敗?”
拓跋儀想想也是,反正自己已經沒了退路,於是猛一咬牙,就大喝一聲:“傳令,把營寨中的一萬軍也調來,今次破釜沉舟,誓要攻破天津!”
“遵命!”兩名親隨策馬向回奔去。
約半個時辰不到,又有一萬軍注入了戰場,魏軍的總兵力達到了七萬。
拓跋儀也不說話,他明白,自己的軍隊根本不需要鼓舞士氣,只是大手一招!
“咚咚咚~~”第一通鼓重重檑響!
七萬魏軍,分出左右兩翼各一萬五千軍向著南北二門行進,各配有七千騎兵,攻城器械五分之一,作為側翼輔攻,拓跋儀自領四萬主攻西門,配有一萬五千騎兵,在這種情況下,所有的花招伎倆全都沒用,完全是憑著實力硬拼。
“咚咚咚~~”約摸半個時辰之後,第二通鼓響!
頓時,所有的軍陣一起前推,那排山倒海般的壓迫,令人禁不住的緊張起來。
張寧不由讚道:“將軍,這是咱們第二次守城了,上次面對孫恩的十餘萬大軍也沒有如今日般的壓力,魏人果然名不虛傳。”
衛風淡淡道:“精銳又如何?終是血肉之軀,拓跋儀既然送死,老子不收還真是對不起他了,傳令,著騎兵做好準備,隨時與本將出城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