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的蹄聲驟然響起,一萬騎兵撒開蹄子圍奔而去,這可把老爺兵們給急壞了,他們不但跑不快,連改變方向都非常的困難!
圍騎漸漸放慢速度,在百步左右把具裝重騎散開圍住,“當!”的一聲脆響,也不知是誰放了一箭,不出意外,這一箭被直接磕飛,沒造成任何傷害。
“他孃的,真邪門啊,老子偏不信邪,靠近點再射射看!”有一騎奔近至五十步,引弓又射,仍是噹的一聲脆響!
“再靠近點,他孃的,這殼子怎如此之厚?”又有人奔到三十步去射,甚至有膽子大的接近到了二十步的範圍之內,卻無一例外,沒有一箭射穿!
在不知名小河的西岸,一萬弩騎兵分成兩隊,各自圍殺著魏人的僕軍,僕人正在急速消減當中,顯然不用太久將會全軍覆沒,而五千具裝重騎以不快的速度布成了個大鬆散陣形向僕軍奔去,似乎是要去與之匯合,在具裝重騎的身側與尾部,圍著一大片輕騎兵,速度忽快忽慢,既不阻攔,也沒人上去交戰,只是拿箭射射而已,彷彿在測試著甲騎的堅硬程度,給人一種像在玩耍般的感覺。
這些老爺兵們的心裡又恐懼又憋屈,他們哪是去救援僕軍,而是想跑跑不了啊!但隨即,胸膛裡又紛紛燃起了一蓬蓬熊熊怒火,他們是天之嬌子,是拓跋氏的貴族,更是身份比禁軍還要尊貴的具裝重騎,可是今日,卻被當成了別人耍樂的物件!
“快看,那幾人的臉都憋的通紅,大夥兒都來猜猜,他們是累的還是氣的啊?”
“頂著個烏龜殼子能不累嗎?”
“不對,肯定是氣憤到了極點,你看這人,他的眼神都能殺人,也難怪,具裝重騎被逼到這種程度,換了老子也覺得丟人啊,那麼多的錢財,全花到狗身上了!”
“以具裝重騎來對付輕騎兵,也不知是誰想出的餿主意!”
一名剛剛奔到的弩騎兵接過來道:“是魏國太尉穆崇那老狗,剛剛冼將軍抓到了俘虜,領軍的是魏國新任衛王拓跋篡與太尉魏崇,戰前也不知怎麼回事,拓跋篡被穆崇掏出密詔剝奪了軍權,就是他下的命令讓具裝重騎來給弟兄們尋樂子,這水平還能當太尉?”
如果穆崇在地下聽了這話,必然會氣的吐血,拿具裝重騎配合僕軍去衝擊輕騎絕非他的本意,他是中了埋伏沒辦法,只能拿死馬當作活馬醫!
他的原意是以具裝重騎與僕軍拖延,待禁軍擊潰了晉軍主力再回師救援,因此用了周旋二字,或許是具裝重騎的將領沒能領會,也或許是甲騎上了身就沒法再等,只能主動發起了進攻,但退一步說,在原地等待遲早也是個死!
“撲哧~~”一名老爺兵再也忍受不住四周的嘲諷,猛的噴出一口鮮血之後,重重摔落下馬,當場人事不省!
“哈哈哈哈~~”四周陸續爆出了囂張的狂笑聲!
隨著笑聲蔓延,越來越多的老爺兵們急怒攻心,如下餃子般撲通撲通摔了下來,還有些人意志較為堅定,雖然強行撐住,但是體力也在快速流逝當中,身形搖搖欲墜,這反過來使得笑聲更加張狂,也使得河對岸還在苦苦撕殺的禁軍更加的心慌意亂,對面的戰事結束了,自己也完了!
也不知是從誰開始,還剩下幾千人的禁軍突然一鬨而散,分向四面八方逃竄而去,魏國的靈魂徹底崩潰!(未完待續。。)
第五零四章 互相猜忌
河東河西各不相同,河東晉軍三五成群的追殺著魏國禁軍,衛風下的命令是以二十里為限,這沒辦法,在他的東南方向,還有一支九萬人的軍隊在向薊開進。
河西晉軍雖由於具裝重騎的陸續不支倒地而笑聲漸止,卻仍沉溺於歡樂的海洋當中。
人人面帶笑容,有人負責警戒,有人收攏魏人的備馬,還有人在屍體上摸摸掏掏,當然了,最令人振奮的,則是親手扒去老爺兵們身著的沉重甲騎,與騎上那膘肥體壯的西域良馬!
衛風也帶著親衛與徐道覆回到了河的西岸,冼恩卓立刻遞上一把馬槊,興奮道:“將軍,這一次可是大發了啊,您看這馬、這槊,都是咱們軍中沒有的啊!”
衛風接過馬槊,揮舞了幾下,呼呼風聲中,果然韌性十足,輕重合適,武技高強之輩,用於騎兵衝鋒要比大馬刀趁手,因為刺戳既比劈砍節省力氣,也更加致命!
蔣宣也接過來道:“將軍,具裝重騎的裝備齊全,連馬匹魏人都給預備好了,咱們不如也組建一支具裝重騎吧,魏人之所以會搞成如此狼狽,是用法不對,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具裝重騎用在了刀口上,當能起到一錘定音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