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林皺了皺眉頭,壓了壓手,身後衙兵捕卒們的小聲議論聲嘎然而止。
劉林這時才提高聲調對著前方大喊:“茫部兄弟們,我是秀山縣令,今日特來拜訪納蘇土司,山下沒有驛站了,我與兄弟們想在山寨借宿一晚。我們不請自來,多有得罪,還請茫部兄弟們給通傳一聲!”
劉林話音剛落,前方隱隱出現了數十個人影,有的從遠處的樹上跳躍到近前,沿樹滑下。有的從灌木草叢中潛出,一杆杆長矛與短弓瞄準了劉林與護衛衙役們。
趙均見茫部蠻民突然出現且人多勢眾,抽出身上佩刀,正要大呼,被劉林轉身快速閃到身邊,輕揮一掌拍在他的腕上。趙均痛哼一聲,手中刀落。劉林單手掐住趙均的脖子,將他抵在旁邊的一棵樹上,趙均突然被劉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制服,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珠子。空有一身蠻力的趙均,這個時候竟然無法發力。
“大人,大”趙均掙扎著只說出幾個字。
劉林湊近趙均的面前說:“本官剛才的命令你當什麼?”
“大人,下官下官不是那個意思”趙均有臉上滲出豆大的汗珠,不知道是因為剛走山路疲累所致,還是現在受到驚嚇所致。
“那你什麼意思?你是想害死所有的弟兄?”劉林說著掃了一眼在場的人,衙兵們個個手按在刀柄上,捕卒則在等待著捕頭關諒的吩咐。劉林壓低了聲音說:“左右少說也有兩百支短弓,我們這幾把刀能做什麼?想要活命的,都必須按本官的要求去做!”
劉林松開右手,趙均靠著身後的樹幹滑坐在地上。
秀山縣衙的二十幾人隊伍兩側慢慢出現了兩百多名手執短弓的蠻民士兵,正前方的數十名長矛兵讓開了被佔據的小道,一名蠻民頭目緩緩靠近。
“你就是新任劉縣令?”那名頭目站在陷阱的上側問。
“正是!今夜劉某正是應納蘇土司之邀,前來有要事相商,還請這位兄弟通傳一聲。”劉林底氣十足的說。
“讓你的人都放下武器!”蠻民頭目說。
劉林身後嚴顯與捕頭關諒同時小聲的提醒劉林,“大人,不可!”
劉林心中有數,動作幅度非常小的攤開雙手說:“這位兄弟,這滿山遍野的都是茫部精兵,劉某隻是帶了些衙兵隨從,某一介書生,全靠屬下隨行照料,我看他們的武器諸位茫部兄弟定不看入眼。就這二十幾把佩刀,怎麼可能擋得到貴部精兵的短弓攢射,我看,還請兄弟先行通報可好?”
那名頭目轉身與身後兩人小聲嘀咕幾句,回劉林道:“劉縣令等著,我們這就通報土司老爺!”
那人說完,轉身消失在茫部蠻民士兵之中。
劉林找了身邊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招了招手,示意劉騰、關諒、與嚴顯等三名護衛蹲下靠近,把趙均晾在了一邊。
“納蘇土司定已知道我們上山,這些陣勢僅僅是嚇嚇我們。納蘇對我們這點人上山,很是懼備,看情況,土司不會放我們這二十多人同時進山寨!”劉林小聲的說。
“那怎麼辦?”關諒問。
“關捕頭不要著急,本官心中已有應付之法,如若納蘇只允許本官一人前往,諸位即連夜下山,退出山腳二十里外接應便可!”劉林吩咐道。
“不,大哥,我一定要留在你身邊!”劉騰老大不願意的看著劉林說。
劉林伸出兩隻手,同時拍了拍劉騰與嚴顯的肩說:“劉騰不可胡鬧,如果一會納蘇土司只讓我一人進寨,你們一定要聽從關諒安排。關諒聽命!”
關諒單膝著地,抱拳道:“下官在!”
“我命你帶著所有衙兵與捕卒,下山後退出二十里,注意警戒。還有就是趙均,關捕頭你把他要看好了!”劉林道。
“是!”
“大人,那我們怎麼辦?”嚴顯問。
“嚴兄弟可以隨我進寨,你們二人與劉騰一律聽從關諒安排,不得肆意妄為,如若不聽,就算是我帶來的人,本官也絕不輕饒!”
封國與孫立二人接命,劉騰也不甘心的點了點頭。劉林示意幾名護衛散開,而劉騰卻留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大哥”
“別說了,你要記住惜然還在秀山縣,我要是明日仍未下山,你便帶著惜然回柴桑去吧!”
劉騰沉默不語,過了半天,才將自己腰上的佩刀解下,要塞給劉林。
“呵呵,劉騰啊,糊塗了是不?我一個儒生,拿這鋼刀有什麼用?”劉林又把鋼刀給塞還給劉騰。
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