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又拜太子儲君。
五人俱是不敢抬頭,平身字尾於文官隊尾而列。
劉林雖然低頭,卻透過敏銳的異能目光,看到了大殿寶座之上的皇帝面色難看,似乎今日的早朝是硬撐著到現在。而一旁邊下首坐著的太子卻滿面春風,雖然在皇帝面前表現的唯唯諾諾,不敢高聲,卻能看出他心裡的得意。
太子留有淡淡的一字須,體微胖,看起來似乎平易近人,他那一雙烏黑的小眼正仔細的打量著朝臣隊尾的五名新科進士。
朝堂之上一片安靜,只能聽到皇帝的輕輕咳嗽聲。皇帝身旁的太監總管,忙奉上嶄新的巾帕。皇帝將盤中黃帕拎起,捂口吐出咳出的汙物,又丟還給太監,太監仔細的端下,如同端著無價之寶般慎重。
“新科進士們,你們到前面來讓朕看看!”皇帝輕聲的說著。
皇帝一側的太監立即上前一部,大聲的唱喝:“陛下有旨,新科進士前排跪候。”
五人在皇座前階下跪成一排,紛紛緩緩的抬起頭來,目光仍然低垂。
“大唐能人輩出,朕心甚慰咳,咳都是一表人才啊!易楠生可在!”皇帝雖然病弱,卻不失威嚴的問話。
易楠生拱手跪立大聲回話:“小臣易楠生叩見吾皇。”
“好,好!朕欽點的一甲第二名傅全有、胡將可在!”
“小臣傅全有叩見吾皇!”
“小臣胡將叩見吾皇!”
皇帝眉頭輕皺,指捻花白的鬍鬚道:“胡將,你這名字不好,胡將與胡講同音,有了功名,為大唐盡忠可不能胡講,朕給你改改。就叫胡適之吧!”
“微臣胡適之謝皇上賜名!”胡適之立即跪伏謝恩。
皇帝輕揮手,口中說著:“罷了,罷了,平身吧!你們兩個就是恩榜進士了?”
劉林與勾貴俱稱是,皇帝沒有話再問他們,兩人隨易楠生他們退回了文臣佇列的最後面。
退朝前,太監宣讀了聖旨,新科進士第一二三名,都留在了文院做文院學士,官正六品下。劉林和勾貴則交由吏部與其它進士科及第的新晉進士一起派任。
劉林心中冰涼,這次入朝可是一點實際意義也沒有,還是放在吏部決定授任補缺。這吏部尚書可是勾貴的父親勾程啊,看來自己是肯定撈不到好差事,說不定還會被委向老少邊窮地區。
恭送走被太子親自攙扶的皇帝,劉林隨著退朝的隊伍走出大殿,他一點精神也沒有。散朝時,官員們便沒有上朝時排的那樣整齊了。
御道兩側的石板路上散亂的三三兩兩的走著文臣武將,一甲前三名甚至無人問津,倒有十來個朝臣圍著勾程和勾貴紛紛道喜,有的甚至是身著紫衣金玉帶的一二品大員。
易楠生與胡適之、傅全有看著勾貴那得意的嘴臉,俱是沒好氣,與劉林一道低頭悶悶緩行。
劉林敏銳的鼻子似乎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淡香,這樣的味道很熟悉,在健康鄉試的時候,他便聞到過這種獨物的馨香。這股香淡淡柔柔,可以肯定這是女兒的體香,卻不似惜然身上散發出的氣味。
劉林不由自主的扭頭向四周張望,“她在這裡?”
“長雲兄,你在找什麼?”易楠生髮現劉林走走停停便問。
“呃,沒什麼走吧。”
沒走幾步,劉林便找到了那香味的來源,約五十步開外的一個宮門外,他隱隱可以看到那淡綠色紗綾衣角,那肯定是她了!
劉林駐足向那宮門望去,宮門前站著四名佩刀的侍衛,門側還有八名太監和八名宮女。此時,那宮門的牆邊已經露出了一個毛茸茸的頭,那深深的劉海掩映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眼波中溢位無限的愁怨。
那人也發現劉林在看她,忙如受驚的小鹿般縮回牆角,就連那淡綠色的裙角也抽了回去。
她來了,她來看自己了,就算她在這皇宮中來偷偷的看自己,身邊也跟著這麼多人看護著她。劉林知道,皇帝是極少會召見恩榜的進士的,而這一次他被召見,會不會是透過她的請求,才準他進宮。為的就是在這裡讓她偷偷的瞧一眼?
劉林的心中揪痛,這可是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感覺到了一股愛的滋味,可她卻是自己萬萬不能愛、不敢愛的人。
劉林搖了搖了頭,自言自語:“仁立面前,相對無言!相對無言”
嘆罷,劉林快步追上易楠生,出皇城門的時候,劉林忍不住回頭,卻再也沒有看到那淡綠色的飛揚裙角,可鼻息中依然殘留著那淡淡的馨香。劉林伸手捂著懷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