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考中的秀才之後,劉林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他沒想過自己能做多大的事業。現在他也算有錢了,雖然那三萬多兩銀子是叛將呂安身上的不義之財,那也夠自己舒服的活上下半輩子了。可是劉林漸漸的發現,自己已經很難再離開官場的旋渦了。
昨天聽到了建康王薨逝的訊息,劉林感覺到,就算湖州軍能夠打敗南蠻軍,打敗蜀王,那也很難再改變李銳與李陽之間的局面。除非建康王沒有死,他的死關係太大,在新帝繼位時間尚短的情況下,建康王的死無疑可以牽涉到大唐半壁江山的安危。他的死就如同國柱一樣轟然倒塌。皇帝和柳群集也不是傻子,這個時候是萬萬不可能讓他死的。
劉林希望昨夜聽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只要建康王還活著,那李陽就多有一絲把握。李陽多了一絲把握,那自己的生命保障也就多了一絲把握。
劉林不願意現在就去破壞湖州王的信心和心理依靠,他不能把建康王的死訊告訴他。他到現在為止,也無法確認這訊息來源的可靠性。似乎那個黑衣人對自己的情況很瞭解,而自己對這個人卻一無所知,劉林有種感覺,自己好比是被裝在了瓦罐裡的蛐蛐。
劉林的聽覺告訴自己有人向這邊慢慢的走近了,而且不止一個人。他仍然面若止水的對著湖泊背手而立,低頭欣賞著小湖泊中嬉戲的魚群。這個時候的湖面上除了看魚,那就是看太陽落在水中耀眼的反光,劉林也只有接著看魚了。他沒有轉身去看是誰正在靠近,這裡是湖州王府,有王爺的親兵護衛著,他認為自己沒有必要把自己搞的那麼緊張。
直到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微風他從的身後方向吹來,他甚至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的清香,他才知道是誰來了。
只有一人向湖心的六角亭走近,隨從都留在了曲折的近水迴廊的那一頭。一聲輕咳令劉林轉過身來,來人正是湖州王的正室王妃卿凌風。
劉林給王妃躬身行了一禮,王妃面露淡淡微笑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不知王妃也來這裡納涼,長雲失禮了。”劉林在王妃示意他坐下後說。
“劉先生不必多禮,是先生在這裡思考,我卻是來這裡找先生,怎麼怪你失禮呢?”王妃一口一個先生的叫著,劉林聽著心裡不由得警惕起來。高貴的女人一旦微笑著說找你的時候,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特別是像王妃這樣古典美女樣板式的女人。
“王妃如若要找長雲問話,叫長雲過過去便是,何勞您親自前來。”
“呵呵,也不是什麼大事。是這樣的,昨日便知先生要隨王爺西征南詔,料想先生此去隨軍中一起出徵,路途遙遠,軍中攜帶女眷頗有不便。你大可放心隨軍出征,趙燕兒與趙雙兒姐妹,我會好生的安排人照顧,這王府之中沒有人會讓她們受委屈的。”王妃輕描淡寫的說完,劉林也猜出了她的意思。
此去西南,由於湖州軍與南蠻軍軍力懸殊過大,裝備精良的湖州軍不佔地利,此戰頗為兇險。劉林知道王妃這是留下燕兒與雙兒,目的不會那樣單純。
他知道王妃應該是代表李陽來找他的,這都是因為在王府裡的這些日子,他和燕兒雙兒表面上的親密。夜夜三人同眠,在誰的眼裡,那燕兒與雙兒在劉林心中的分量也應該不輕了。劉林打心眼裡瞧不起李陽的這種手法,這種手段太低階。儘管劉林認為這樣的一招太低階,可他又不得不承認,這一招也是最為管用的一招。
“多謝王妃,她倆長雲本就沒有打算帶著同行,那就有勞您多照應了。”劉林說。
王妃滿意的點了點頭。
次日,天剛矇矇亮,湖州王在湖州大營校場點兵,李陽與正六品懷化司階以上的將官們站在點兵臺上,劉林也在臺上,不過他自己找了個最不惹眼的地方。
李陽身著一套金色鎧甲,站在點兵臺的最前面。校場之上密佈著整齊的軍士,四千騎弩手、兩千輕騎兵、兩萬五千名步兵,另湖州王親衛軍五百人、加上先行出發的輜重糧草後勤部一千餘人。總計人馬近三萬三千人。
湖州王站在點兵臺上誓師之後,將三軍分成六部,由六名將領指揮,全軍聽令於李陽。
李陽親任主將,明威將軍司馬衛為湖州軍副將。定遠將軍庚京與遊擊將軍葛洪各統領一萬步兵,分為左右軍。歸德朗將袁志所率四千騎弩手、昭武校尉於和所率兩千輕騎兵加上三千步營人馬,歸於中軍,由李陽親自節制。懷化司階謝義隆為糧草督運。
李陽沒有明確安排劉林的職務,劉林剛被朝廷平反,現在他還不能明目張膽的公佈劉林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