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非你想”
郭嘉何等人物,微微沉思了片刻,便猜到了賈詡的本意。
“然也,公子何等聰慧,自然知曉木秀如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主公曾對文和言明過,早在半年之前,公子就已經對他提及此事,不知文和說的可對?”賈詡反問道。
郭嘉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公子,山下黑衣人已經盡除,請公子示下。”沒過多久,郭戰疾步走了過來,見兩人相對而坐,正在愜意詳談,郭戰頓時長出了口氣,身為郭府的家將,家主曾經多次交代,嘉公子的安危,關係到潁川郭府的興衰榮辱,郭戰自然不敢馬虎大意。
“文和帳下五百鳳衛不消片刻功夫就被全殲,嘉公子帶來的這些兵卒,果然並非等閒。”自己帳下全軍覆滅,賈詡臉上絲毫沒有沮喪不快之色,倒是對郭嘉的人馬不吝言辭的稱讚起來。
“過獎了。”郭嘉微微頷首,臉上並沒有絲毫驕狂。反而對賈詡如此大度之氣度,愈發的欣賞。
郭嘉衝郭戰揮了揮手,郭戰會意。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旁。
“文和先生,是想”郭嘉一點就透,頓時明白賈詡的本意。
“正是,如今黃巾之患,張角雖除,看似匪患已平,實則不然。主公率軍征戰以來,連奏凱歌,橫掃疆場。連滅朱儁、皇甫嵩,曹操數萬大軍,更勇奪虎牢天險,可謂兵鋒所指。所向無敵。如此人物,勢問朝廷豈能坐視不管?徐峰所作所為,已經危及漢室存亡,危及江山社稷,群雄想要崛起,漢室想要穩固,主公必將是他們的頭等大患,你我都心中明白。主公目前當務之急是什麼?”
“根基。”兩人異口同聲的對視而笑。
“正是,連番征戰。看似主公所向披靡,可是,兵卒越來越少,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想要顛覆四百年大漢基業,為時過早,所以,主公最需一塊穩固的根基,暗中蟄伏,蓄勢待發,隨機而動,待到兵精糧足,羽翼豐滿之日,揮軍而出,會獵中原,方為上策。”郭嘉侃侃而談道。
賈詡連連點頭,對郭嘉小小年紀,對時局洞若觀火,心如明鏡,非常欣賞。
“主公想要暗中蟄伏,朝廷、諸侯,自然不會答應,所以,身為謀士,我等要為主公分憂,文和有兩策,相信嘉公子跟我也是不謀而合。”
“主公木秀於林,樹大招風,可以轉嫁旁人,轉移朝廷視線,此其二也。”賈詡望著郭嘉推心置腹的說道。
“其一呢?”郭嘉別有意味的衝賈詡笑問道。
賈詡嘴角閃過一絲陰霾的奸笑,“呵呵,自然是將朝廷精銳盡除,威逼神都,行雷霆手段,讓朝廷徹底膽寒生畏,不敢再有他念。”
“呵呵,文和所謀,奉孝佩服,一者,將朝廷打疼,打怕,甚至打廢,二是另立蒼天大樹,將朝廷諸侯視線轉移,如此以來,主公再突然撤軍,暗中蟄伏,潛龍在淵,朝廷就會放任自流,不聞不問了。”郭嘉連番稱讚道。
“不過如此以來,可就委屈文和了。”對賈詡如此磊落之胸襟,如此驚天之智謀,如此捨身之情誼,郭嘉很是欽佩。
“人生得一知己,足以,呼嘯山,我與主公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主公對我有知遇之恩,為了主公的宏圖霸業,些許委屈,不過爾爾,倒是嘉公子,若文和所料不錯,你心中已經認定了徐峰,卻遲遲不表露心跡,不知何故?”
“徐峰對文和看來還真是赤誠相待,看來文和對嘉所知不少啊。”郭嘉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反駁,也不解釋。
“主公狠辣果斷,謀略過人,膽色不凡,更有稱雄爭霸的凌雲壯志,坦蕩如海的胸襟,的確是亂世難得的梟雄人物,嘉公子,文和說的可對?”
郭嘉輕輕頷首,算是贊同。
“可是主公鐵血柔情,對待百姓,慈悲為懷,心懷仁義,心腸太軟,絲毫沒有半分上位者的氣度和霸氣?然否?”賈詡繼續反問道。
郭嘉再次點了點頭,臉上微微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哈哈縱然是亂世梟雄,也終究是個凡人,世上本來就無至善至美之人,奉孝何必太過執著呢?若主公天縱奇才,蓋世英雄,你我又如何展露報復,舒展才華呢?豈不知,高祖劉邦,不過一無名賤民,文不能安邦,武不能立國,卻終究推翻暴秦,逼死西楚霸王,開創了大漢基業,何也?因為他識人善用,你我皆身為謀士,能遇到一個知心相待,真心欣賞我等才華的明主,乃是吾輩之大幸,主公多次讚賞奉孝天縱奇才,奉孝主公正是危難之際,你不可一味固執,錯失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