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離開了你就當不成皇帝了嗎?”
帥承瀛一聽此話,知道乾隆已是大為不滿了。但是,他也清楚,越是在這種情況下,越是要將話說明白,道出成破利害,以讓聖上深思。於是,他跪爬半步,說道:
“奏稟聖上:臣聽聖諭,尚有一言,望予納之。臣以為:讀書能使人耳聰目潔,不讀書則是胸穢腹汙。讀則明,疏則暗。明則為堯舜之君,暗則為桀紂之主。堯舜之德,天下所頌之;桀紂之行,天下所詛之。頌之者,得人心也,故當長存;詛之者,失人心也,故當短暫。若聖上願太子成為堯舜之君,不成桀紂之主,自當讀書,萬不可放任自流。昔魏徵《諫太宗十思疏》中雲:‘求術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者,必竭其泉源;思國之安者,必積其德義。源不深而望流不遠,根不固非求木之長,德不厚非思國之安,臣雖下愚,知其不可,而況於明哲乎?人君當神器之重,居域中之大,不念居安思危,戒奢求儉,斯亦代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長也。’又,韓愈《原毀》中雲:‘古之君子,其責己也重以周,其待人也輕以約。重以周,故不怠;輕以約,故人樂為善。聞古之人有舜者,其為人也,仁義人也。求其所以為舜者,責於己曰:‘彼,人也。予,人也。彼能是,而我乃不能是。’又,韓愈《師說》中雲:‘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惑而不從師,其為惑也,終不解矣。’此,先賢之言,不可不聽;此,前師之教,不可不思。以上,望聖上納之。”
乾隆聽了帥承瀛的這番話語,深有感觸,心為其所打動。
於是,他說道:
“卿所言,句句是理,朕當納之。”
復,迴轉身來,對永琰說道:
“還不跪下,你老師所言極是,不可不讀,不可不學,不可不為師,休得慢待。”
永琰聽了父皇的話,只好寧著性子給帥承瀛跪下。
帥承瀛見勢,急忙半側身轉向乾隆,算作是同給聖上跪拜了。
乾隆看看皇子,又看看帥承瀛,說道:
“皇兒說話,感謝師傅,承認過錯。”
永琰又是鼻子一擰,說道:
“謝師傅,是學生錯了,今後再不敢胡鬧了,還望海涵。”
帥承瀛聽了,心中一寒,說道:
“回稟聖上:臣學疏才淺,難以再為太子之師,還是另選高明。”
乾隆一看,事情嚴重了,便勸阻道:
“愛卿,永琰雖為太子,畢竟還是晚生,豈可以此為氣。
不要推辭了,前事一筆勾銷。”
帥承瀛見乾隆為子求師心誠,深受感動,大為感慨,說道:
“聖上所言,銘心刻骨,微臣豈能不聽。只是有一點,臣尚在擔心也。”
“哪點?”
“為師者不能不嚴,不嚴則不足以誨人。從今往後,若太子再不聽約束,當如何是好?”
乾隆雖然年逾六旬,但並不糊塗,心裡明白,這是帥承瀛在要口供,討諭旨,也免得以後有說道。於是,他下諭道:
“為朕取筆墨來。”
身邊小太監聞之,急忙拿來筆墨。可是,他一著急,竟忘了帶紙。
乾隆一看,見龍板遺落在書案上。於是,說道:
“將龍板為朕拿來。”
待小太監將龍板捧送到聖上面前後,乾隆便在龍板上寫下諭旨,道:
“朕諭:皇子永琰,謹聽師訓,如有違反,從嚴勿論,龍板在前,如朕親臨,責罰任爾,朕不過問。欽此。”
乾隆寫罷,將龍板交給帥承瀛,說道:
“朕把皇子交付與你,望你教他成才,以成萬世明君,不要辜負朕意。”
帥承瀛接過龍板,說道:
“既然如此,臣下豈有推拖抗旨之理。只是有一字:前時,臣所出的二個文題,還須皇子做出才是。前不清難以後淨,這也是對太子有好處的事。”
乾隆一聽,馬上說道:
“愛卿要不說,我倒將此事忘卻了,這也是方才的事情鬨鬧所致。現在,我倒要討教一下。你所出的二道文題,是不是弄錯了?”
“怎麼錯了?”
“你所出的文題是:《明月叫天邊》、《黃犬臥花心》。我看過了,是不是應改為《明月照天邊》、《黃犬臥花蔭》?”
“不,沒有錯,還是《明月叫天邊》、《黃犬臥花蔭》。”
“這??”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