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沉地凝視著術士。
帥承瀛說:“天意,天意。再沒話了吧?走吧!和二啊你掏塊銀子,給這位先生。連茶錢一塊兒付了啊!三爺您請。”帥承瀛說著起身就走。和?說:“憑什麼我給錢?”帥承瀛說:“下回我付!”
和?掏出銀子扔在桌上,和?說:“怎麼偏偏就抓了個南字。”
三人走出茶館。
術士見三人走了,拿起銀子掂了掂。說,“小二啊!再給我來碗麵。”他看看銀子,說,“十天的飯錢有了。”術士正在高興著,鄰桌坐著的徐二先站起來往乾隆三人走遠的街上看了看,然後移坐至術士這桌上來了。桌上那隻鬮碗還在,裡邊一個鬮開了,另兩個沒開。
術士高興地吃著面。徐二說:“先生,好算術。”術士說:“此話怎講?”徐二邊說邊把另外兩個鬮全開啟了,個個是“南”字。
術士說:“三個當事的沒看出來,倒讓你一個旁觀的看出來了,你也是吃這碗飯的。”徐二說:“差不多!”術士說:“改日咱切磋,切磋。”說完又低頭吃麵。徐二說:“不用改日,就現在吧。”他從懷裡掏出鎖鏈。術士驚訝,說:“哎喲!您這是要幹什麼?你!”
徐二說:“事兒不大,找地方說明白了就放你!”術士說:“哎!我沒什麼說的,我可沒犯什麼法,你不能抓我。你不能!”
徐二再不理會術士的申辯,將術士鎖了拉走。
徐二將術士帶至刑房,裡面火爐子燒著,鉻鐵燙著,各種刑具一應俱全。徐二嘩嘩地將夾棍、繩索各類刑具扔在地上。
尚榮聽了徐二的稟報深感事態嚴重,他親自來到刑房,審問術士。尚榮在一張椅子上坐下,衝著中軍一使眼色。
術士銬著手被中軍推到尚榮面前。術士央求著:“大爺,大爺,慢點,慢點。”中軍說:“跪下!”術士跪下了。術士說:“老爺,您您這是幹什麼呀!我一個算命混飯吃的實在沒犯什麼法。抓我幹什麼啊?”尚榮說:“看見了嗎?”他指著那些刑具,說:“想不想試試!”術士說:“用不著,用不著。一樣都用不著。凡我知道的,您問什麼我說什麼?絕不敢有半點隱瞞。”尚榮問,誰讓你作的弊。術士說,我說我說,就就是那個拿菸袋的,就那個拿菸袋的先生。前幾天他,他到小的攤子前算命,商量好了,今天在這兒等。然後”尚榮打斷術士的話,說:“他為什麼要往南走?”術士說:“這我可不知道了,他只是問我怎麼著兒才能遂了他往南走的願,幹嗎要往南走,一句沒說。我不知道。我也沒問。”尚榮說:“吊起來!”術士說:“老爺,哎!別吊,別吊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幹嗎不說啊!我一個算命的非親非故,幹嗎。?哎喲!哎喲!大煙袋你可害死我了!”尚榮說:“打!”鞭子雨點一樣落在術士身上。
術士暈過去了。中軍將一盆水潑在術士的臉上。術士一身是傷一動不動,中軍揮手摸摸術士的鼻息,說:“老爺,沒氣了。”尚榮說:“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中軍。”中軍應道:“嘛!”尚榮說:“既然皇上與和大人都往南走了,一路安排下去吧,照顧好起居。”中軍說:“嘛。”尚榮說:“還有,你打探一下那個,參過本官的洪御史,是不是真就在曲陽。如訊息準確,人”尚榮一揮手,說:“就地做了,此事連和大人也要瞞住。”中軍說:“小的記住了。”
尚榮站起身準備離開刑房了,忽又想起什麼,說:“他的女兒是在八大胡同裡入了樂籍了嗎?找出來,當個寶押上。聽明白了?”中軍說:“明白了。”尚榮說:“三樁事,事關重大,不得與外人道。多餘的話我不說了。”中軍說:“老爺您放心吧,請老爺一個示下,那帥大學士呢?”尚榮說:“一個整天抽菸袋的寒士, 怕他幹什麼? ”中軍說:“小的不怕別的,怕關鍵時刻他礙手。”尚榮說:“真要那樣了,也不可輕舉妄動,那是朝廷的大學士。”中軍說:“嘛。”尚榮心事重重地離開了。
按照尚榮的命令,中軍帶了兵來春滿樓抓洪霞。中軍手下的一個士兵橫著刀逼著老鴇和王八老劉上樓,來到洪霞住過的房內。沒有發現洪霞,中軍向老鴇要人,說:“馮二孃,你實話說來,本官一件東西都不動你的,馬上就走。要是有一句假話,春滿樓抄了事小,讓你片刻身首異處。”
老鴇說:“軍爺有什麼事您問,您問。北京城內還就我們這種地方知道的事兒多,凡我知道的絕不隱瞞。您不用揪著我,您問!”中軍說:“洪霞姑娘到底去了哪兒。”老鴇說:“跑了,就那扇窗戶,裡應外合,窗外搭個梯子跑了。”中軍不信,說:“你這春滿樓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