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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是六份,每份六個,要送六個地方。”

“好啦。”帥承瀛應聲便走。

待帥承瀛回來時,天頭有些過晌了。再加上走了六處谷田,跑了不少的道,著實臉上有些汗珠掛了下來。

趙綵鳳看了,把他讓到一條板凳上,又從公爹帥上敬那裡打來一杯涼茶,叫他休息一下,然後再用膳。

待她前來給帥承瀛倒茶時,卻嫣嫣一笑,順口說道:“六月六日六弟六敬六粽六香。”

趙綵鳳是大家閨秀,受過良好教育,識書達禮,更精通詩詞歌賦,解詞聯句。不要說那些啟蒙的讀物都讀過;就是《閨訓千家文》、《女四書》、《女誡》、《女論語》等,也都讀過。

同時,像那些五經四書等,也都一一悉讀。

這會兒,帥承瀛聽了二嫂趙綵鳳的話後,知道這是一聯,要他答對。趙綵鳳雖然是個女流,但性格很開朗,常跟小叔帥承瀛開玩笑;帥承瀛也好與她說笑談。帥承瀛聽了二嫂的話後,想到二哥今早二更天就出門去尋陽城了。不用說,是要有一些纏綿之情的。於是,他順口答道:“二更二點二嫂二樓二親二兄。”

趙綵鳳一聽,有些臉紅,便罵道:“壞小子,猴腮鼠目鷹嘴豬耳螳螂肚,瞧你娶房醜媳婦。”

帥承瀛聽了,瞄了二嫂一眼,見二嫂瓜子臉,杏核眼,櫻桃口,柳葉眉,楊柳腰,生得俊俏。於是,出口答道:“俏佳人,瓜面杏眼櫻口葉眉楊柳腰,看汝配個怪丈夫。”

趙綵鳳聽了,緊跟一句:“平中見奇,鼻孔過大,書房裡三弟常用指捅,越捅越癢,越癢越捅,痛痛癢癢。”

帥承瀛聽了,隨即一語:“美中不足,腳板太寬,被窩裡二兄總駕扎量,愈量愈麻,愈麻愈量,涼涼麻麻。”

二嫂一聽,有些受不住,便搜盡心思想挖苦帥承瀛。她用眼一看,見帥承瀛戴副玉鐲,於是她出口道:“金玉鐲,銀玉鐲,不知誰家盜玉的丫頭給。”

帥承瀛一看,見二嫂胸前大襟扣襻上拴對香荷苞,於是他說了句:“紅香荷,綠香荷,未曉何戶偷香的小子拴。”

二嫂見帥承瀛上穿青衫,下著青褲,像水洗過一樣;頭上熱汗浸著烏黑頭髮。於是,她挖苦道:“披青衣,梳水發,三弟頂上屁澆腚。”

帥承瀛見二嫂上穿紅袍,下著紅褲,像血染過一般;桌下水盆泡著血紅褲頭。於是,他諷刺道:“著紅袍,穿血褲,二嫂胯下火燒雲。”

二嫂見帥承瀛揭了短,便舉拳要打,邊說道:“請吃拳頭巴掌手。”

帥承瀛見二嫂奔來了,便轉身就躲,邊說道:“要挨**卵子毛。”

他倆這一打鬧,被在帥承瀛書房檢視讀本的老爺子帥上敬聽到了。但是,他年老了,耳朵有些背,沒有聽清楚,便出來吆喝住帥承瀛,問道:“太無禮,方才你對你嫂嫂說什麼來著?”

帥承瀛聽了,知道生父厲害,又見他沒有聽清,便隨韻改口道:“她要吃:海棠李子桃。”

帥上敬聽了,覺得有些不對,便說道:“我問你上聯。”

帥承瀛立即改口應變道:“她曾採:蓮花荷葉藕。”

帥上敬聽了,說道:“好,好。”

兒媳婦趙綵鳳一聽,臉一紅,走了。

帥上敬的老伴,名叫瞿雲鶴,是瞿學富的堂妹,也是個讀書女。

到了晚上,帥上敬回房後,老夫人瞿雲鶴瞅著他只是笑。

他問老伴笑什麼,老伴說:“二兒媳和承瀛對聯,承瀛說什麼來著?”

“不是‘海棠李子桃’嗎?”

“不是。還有。”

“不是‘蓮花荷葉藕’嗎?”

“不是。”

“哪是什麼?”

“看你耳朵是有些背了,一時聽不清。”

老伴說著,往老頭子跟前湊湊,掐了老頭子一下耳朵,悄聲地說道:“二兒媳出句‘拳頭巴掌手’時,承瀛答的是你下邊的東西,‘**卵子毛’。然而,你作公爹的還說‘好好好’,你說羞不羞!”

帥上敬聽了,沒有作聲,心想,承瀛這孩子大了。

瞿氏雲鶴,也沒有再多說。心想,承瀛不似上幾年了,眼看著一天天的成人了。

他倆言外之話,是應該對他好好地管教和誘導了。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二兒媳趙綵鳳將廳堂收拾停當,在茶案上擺放好棋盤,又放上兩杯茶,然後來到帥上敬宿屋門口,沒有打門簾,隔門說道:“公爹,茶和棋都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