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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楚材又一次直截了當地向鐵木真進言,意思是少生殺念,以懷柔為要務。鐵木真當然沒有聽進去。趙誠又一次被動地被耶律楚材給扯了進來,上次在不花剌城耶律楚材正是將趙誠扯了進來,雖然最後不花剌人也沒得到太優待,但是卻儲存了不少人的性命,這次耶律楚材又故伎重演,指望趙誠能夠說上兩句好話。
鐵木真對趙誠也很期待,雖然趙誠很少主動地進言,但是隻要鐵木真問起,總是能讓鐵木真得到一些啟發,在鐵木真的心中,趙誠這位“長生天之子”的印象,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得到確認與加深。耶律楚材大概也感覺到趙誠在鐵木真這位合罕的心目中,有著特殊的地位。
“不兒罕,你有什麼要說的嗎?”鐵木真見耶律楚材提起,問趙誠道。
“大汗,在我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斗膽問大汗一個問題。”趙誠瞪了耶律楚材一眼,卻拱手對鐵木真說道。
“哦?你反問起我來了,你問吧!”鐵木真笑著道。
“我想問大汗,大汗親率十多萬蒙古軍,加上喀喇魯和畏兀兒及漢軍、契丹軍,不遠萬里來到這裡,想要得到什麼?”趙誠道。
“這還用說,摩訶末殺我蒙古使者,劫殺我父汗親派出的友好的商隊,此等行徑與盜匪並沒有什麼不同。我父汗天威,遍及天下,豈能容忍摩訶末這個盜匪猖狂,一定要摩訶末人頭落地才甘心收兵。”鐵木真還沒回答,他的次子察合臺介面道。
鐵木真點頭表示同意。
“這麼說,我蒙古的敵人只有摩訶末算端一人了,那麼其他人又與這場戰爭何干?”趙誠反問。
察合臺一時語塞,殺摩訶末不過是一個直接目的,重要的是滅了他的國家,將整個河中地區和花剌子模納入蒙古的版圖。
“我蒙古是外國,遠道而來,若不是將所有敢於反抗的人殺了,那豈不是讓人從背後插刀?”窩闊臺道,“這摩訶末不過是一個小人,這樣的人是不配擁有這麼大的土地,我蒙古要將這裡所有的城牆拆了去,將這裡肥沃的農田變成牧場,可以養下百萬牛羊,讓我蒙古的子孫後代人人都有華服美食。”
窩闊臺比察合臺說的直接一些。
“大汗。”趙誠向鐵木真鞠了一躬,“我聽說唐兀惕(西夏)出產一種叫做大黃的藥材,聽說這種藥材很是不錯。”
“這個我也聽說過,當年我率軍攻唐兀惕時,也得到不少這種藥材。”鐵木真感到很奇怪,“可這跟我們正在談論的有何干系?”
“當然有關係。大汗,有撒馬兒乾的商人,知道這種藥材有奇效,見有利可圖,便從唐兀惕人那裡得到了種子,運到撒馬兒幹,後來雖然種出來了,但是療效卻是大減,等於無用。”
鐵木真點了點頭,只聽趙誠又說道:“我還聽說宋國有一種果實叫做柑桔,其味道十分甜美,但是將這種果實的種子引入中原,卻是味苦不能吃。”
趙誠又道:“我還聽商人們說,西方波斯地方產有一種良馬,聽說比河中這裡的大宛寶馬還要好。大汗您知道,東方中原缺馬,而且當地所產之馬,大多較次劣。有波斯人將此種波斯馬運至中原,希望賣個好價錢。”
鐵木真見趙誠說的有趣,並開口追問道:“後來如何,不是沒人買吧?”
“稟大汗,不是沒人買,而是不敢買!”趙誠賣了個關子道。
“這又是為何?難道是價錢太高的緣故?”鐵木真覺得很奇怪。
“稟大汗,這也不是因為價錢太高,而是養不起這種馬,更怕養不活這種馬。”趙誠道,“因為這種波斯馬是波斯特有的馬匹,馬的腸胃只適合當地的穀物飼料,若是運到中原,就是最上等的草料,這種馬也不願食用,買主不得不用粟谷混合在一起飼養,勉強存活,但是諸位將軍可以想像,這種法子喂出的馬豈能有戰力?”
耶律楚材聽了趙誠這一番言辭,心中頗為折服,趙誠的意思是說,任何一種地方的統治方略只能用適應當地的制度來施行,若是按照蒙古大草原的那一套,一定會水土不服。趙誠跟耶律楚材的區別就在於,他不會跟鐵木真講太高深的道理,只用淺顯易懂的事例讓鐵木真自己思考。
“不兒罕,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種田或者經商,我蒙古不太懂,在我的眼裡,放牧才是我蒙古最拿手的事情,牛羊與牧場才是國家的根本。天下豈有放棄最擅長,而去勉強做自己最不擅長的?”鐵木真道,“還是那句話,牛羊和馬匹才是國家的根本。”
趙誠明白,蒙古人根本就不知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