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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部分

這位一把年紀老者的陳情。讓趙誠本來因壯麗景色而意氣風發的心情跟著壞了不少。他甚至擔心風大一點。會吹到了河中。

趙誠打量了他良久才道:

“王學士請起!孤並非無情之人。河南士人雖然眼下是敵國之臣敵國之民。然將來亦是孤之子民。孤怎會坐視彼等倉惶奔命?你若是願尋訪士人名流。則是孤所願耳!”

“國主能如此想。則是河南幸甚!天下幸甚!”王若虛得到趙誠同意。忙不迭地叩拜。他曾在金國朝廷為直學士。趙誠如此稱呼他。令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數年前。孤過中條時。元裕之亦曾請命。難不成你們是約好的?”趙誠奇道。那元好問見趙誠將有滅金之勢。曾經交給趙誠一份關於河南名士的名單。雖是請求趙誠保護。其實就是希望趙誠將來能夠重用。

“草民聽元裕之說過。但草民所請與元裕之無關。”王若虛否認道。

“真地嗎?”趙誠笑了笑。他根本就不信。“不過。你們雖不願為孤所用。能夠想到這一條。也算是有心之人。河南士人必因此而對爾等感激涕零。”

“盡人事罷了!”王若虛嘆道。

趙誠對於名士。不可謂不厚。王若虛、元好問等人心知肚明。雖然堅持不肯做趙誠的官。但是也沒有給趙誠添亂。相反卻是教書育人著書立說。也成就大秦國文壇一番好紙上發表一下對國家大事的看法。也算是建言獻策。對於這些文人們。趙誠願意折節交往。也給予相當重視。但是有人駁了他的面子。趙誠也不覺得對自己的威嚴有損害。這種親和的態度卻給他帶來許多意想不到的好處。換句話說。趙誠有足夠地容人氣量。

“大軍南下。需經長途行軍。你一把年紀就不要緊跟著辛苦。孤還要在河東停駐一些時日。等待黃河結冰。你不如跟在後面。慢慢趕路?”趙誠反過來勸道。

“多謝國主!”王若虛心想趙誠說地也是實情。不敢違抗。

“孤記得你昔年曾在陝西州、延安等地為官。如今這些地方已經大變樣了。王學士不如順道去故地看看。”趙誠道。“說不定。會詩興大發。寫出百篇好詩來。”

陝西經過這十年的休養生息。早就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之景。早就開始對外輸糧。王若虛早就聽無數人說過長安的繁華。只是趙誠這個時候提出來。在他看來有些顯擺的意味。

“草民若是有暇。定會去看看。”王若虛搪塞道。不忘吹捧趙誠一句。“陝西大治。百業興旺。全賴國王聖明。進君子、退小人、選賢能、汰貪腐。方能有今昔對比之大治。”

“呵呵!”趙誠有些得兵火遠離一方百姓罷了。此番徵河南。爾等雖擔憂無辜百姓傷亡。卻不曾想過要是河南在孤手中。還百姓一塊樂土也是可期的。”

王若虛陪在身旁。低著頭沒有應聲。他臉上地表情複雜。既有故國衰敗、殘破的焦慮與痛心。竟也有對未來的一番美好期望。

“父王。賀蘭軍已經大部渡過了河。陳將軍要孩兒請父王渡河!”趙松從岸邊跑了過來。鼻尖上冒著細汗。

“王學生。你我就此分別吧。孤留下兩什兵士照顧左右!”趙誠扭頭說道。“你們可慢慢趕路。在十一月中旬前抵達河東即可。”

“多謝!”王若虛躬身道。他地目光追隨著趙誠身影。直到趙誠登上那些纏著八九個充氣羊皮囊的簡易渡船。消失在對岸良久才收回目光。

黃河水拍打著渡船。泛著浪花。河中央有暗流。有七八漩渦在河面上打著轉兒。飄著泡沫。變化莫測。普通的船在此卻無法通行。而這種使用羊皮伐的渡船卻是最適合的。

遇到湍流處。渡船在湍流地中央略有激盪。曹綱指揮著強壯的親衛們小心翼翼地划動著船漿。汪忠臣則站在旁邊的渡船上緊張著往這邊觀望。唯恐發生不測。

趙誠感覺自己的衣甲被人趙松臉色有些發白。趙誠撫著兒子地肩膀。笑道:

“這有何懼?黃河雖險。然也擋不住人之聰明才智。還有孤的千軍萬馬!”

趙松年輕的臉繃得緊緊地。這是他第一次坐船。而且這第一次坐船就是橫渡黃河。當然會令他感到緊張。他見父親這麼說。故作放鬆地說道:

“孩兒這是第一次坐船。人們常說黃河九曲。險中有險。孩兒看這黃河也不過如此!”

“哈哈。松兒這是胡說八道。”趙誠笑罵道。“北人善騎馬。南人善操舟。各有專長。這是習性使然。你從未坐過船。害怕便是害怕。何必遮掩?”

趙松見父親責備。只好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