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師師這般說著,雖是帶著幽怨的話語,實則是有了示弱的意味。只因為這麼長時間以來,黃鶯卻是第一個主動和她來說話的人。
而如果不是黃鶯現在可以稍微驕縱一些,又著實是喜歡盼兒那孩子,她也不敢拂逆著宋易的意思來這邊說話。
但她也是玲瓏心竅,聽出黃鶯語氣中的示弱意味,便笑著勸解道:“他氣的你的過去,但你若改變一些,怎麼也有著盼兒這一根線,而你更是這樣的大美人,他怎會一直介懷下去?要知道他對七皇子的怨念都能消除,更何況是你?”
“我改變?呵呵。。。。。。所以說都是我的錯麼?”寧師師冷笑一聲,也不知是諷刺或是自嘲。
黃鶯嘆道:“其實你我身世最近,何嘗不能懂得你的心思,只是身為女子,心氣太高卻不是好事。如果說從前是擔心吃苦受罪,現在你還看不破麼?眼下可不是別人給你的苦和罪受,這些可都是自己自找的啊。。。。。。”
寧師師沉思著,思緒回到很多年的那個寒食節。。。。。。
爹爹剛剛死去不久,冬天的嚴寒尚未退去,老樹上的新芽才發出一些嫩黃,孃親帶著包著準備清明上墳的紙包。。。
忽然間本就破舊的木板門被人撞破,村裡最橫行的那個惡霸闖了進來。
相比她幼小的身板,那惡霸的魁梧的身軀就像是一片遮天的烏雲,將整個狹小的屋子給充滿了。
男人闖進來,當著她的面,撕碎了孃親的衣衫。。。。。。看著孃親白白的身體露出來,在那惡霸身下發出恐怖的聲音,她嚇呆了!
便是那一天的寒食節,孃親也死了,她被那個惡霸男人給賣掉了。
便是那一天,她的心中一直有著陰影。
所以,她很想,很想擁有一種至高無上的權利,不想像孃親一樣成為男人身下掙扎無力的女人。
所以,在那一天她灌醉了宋易用自己認為驕傲的方式霸佔了宋易的身體。。。。。。
然而,這些秘密是沒有人知道的,她此生或許更不可能和誰去說當年的那些骯髒不堪的事情,在她越長大越明白的心中,十分清楚那種事情哪怕過去許多年,說出來也是一種恥辱。
因此在被賣入清樓的那些日子裡,她積極的學習更多的東西,更是花了幾倍的艱辛學了別人想不到的武技。
在她長成身子的某一天,她終於得到機會返回到當年的那個小村,然後以最兇殘的方式宰了那個哪怕老了卻依舊很噁心的惡霸。
這些事,她自然是不會說的,她一直認為,女子得靠自己,得比惡霸更狠才能活得有尊嚴。
然而眼下,她卻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看著自己的孩子和別的孩子在一起玩得並不開朗的那種情緒,她感到憋屈。。。。。。
“謝謝你,我會想一想。”
許久,從神色感傷的她口中吐出這麼一句話,黃鶯微微愣了一下,繼而露出淡笑,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離開。
夜,歸於寂然。
那躁動的野貓也似乎睡著在了哪個角落,星光遮遮掩掩的閃爍著眼眸,寧師師起身回到屋內看了看熟睡的小男孩,柔情無限的低下唇在小男孩額頭親吻了一下,眼中盈滿了莫名的淚水。。。。。。
。。。
。。。
大宋三年,遠航的大宋海師在某國發現了被屠戮一空的一座城,到處都是慘狀,當訊息傳到大宋的時候,有一條線悄無聲息的拉緊。
當王魁在草原上吃了大敗仗的時候,一個叫做鐵木真的男人終於挾帶著一種鋪天蓋地的兇猛氣勢朝著大宋的土壤壓過來。
正當趙驚雪憂心忡忡的窩在宋易的懷裡說著擔憂的時刻,卻有一道香風順著那一頭飄送過來。
原本淡然慵懶至極的宋易,忽然間微微動了一下鼻子,然後抬頭朝著那一頭看去,目光中現出一些驚疑之色。
第五百七十五章 一個擁抱!
“我和他單獨說會話。”寧師師朝著一臉疑惑的趙驚雪說道。
趙驚雪雖然有些不願,但還是應了一聲,從宋易的懷裡站起來朝著內屋行去。
“坐吧。”宋易指了指另外一張軟椅說道,自己也順便坐起了身子,目光審視著她。
她的身段依舊妖嬈,哪怕現在穿的不是宮廷華裳,只一眼看過去就能讓男人感到賞心悅目。
寧師師遲疑了一下,坐了下來,然後沉默著,似乎在斟酌著措辭。
半晌,她才說出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