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苦笑著嘆氣:“我耳根軟,被他低聲下氣的哄一鬨,我就忍了,沒去月子中心,只請了一個月嫂。
多了一個孩子,我的月子過的兵荒馬亂。
尤其,我生了一個女兒,而周銘他媽,重男輕女。
她當著我的面不敢說什麼,我撞到過好幾次,她揹著我喊我女兒丫頭片子、賠錢貨。
有一次,我沒忍住,對他說,我女兒是丫頭片子,賠錢貨,她也是女人,她也是賠錢貨。
她說我瞧不起她,坐在地上大喊大叫。
我對周銘說,要麼送他媽回老家,要麼離婚。
周銘拗不過我,只得把他媽送回了老家。
我總算過了三年多的安靜日子。
今年,我女兒三歲半了,我婆婆忽然來了,還抱了一個一歲多的男孩兒來,說是她同村一個族親的孩子。
她說,孩子的父母缺德,生了孩子誰都不要,孩子快要餓死了,她看孩子可憐,就抱到我們家來,讓我和周銘養。
我當時就炸了,和她吵起來,明確的告訴她,我確定不會撫養這個孩子。
可她說,周銘小時候有次生病,差點病死了,是孩子的爺爺把周銘送到醫院,救了周銘一命。
她說,孩子的爺爺對周銘有救命之恩,那個孩子是周銘恩人的血脈,沒人養他,他會死。
如果那個孩子因為沒人收養死掉,周銘就是忘恩負義的小人,會遭報應。
所以,周銘必須撫養那個孩子。
周銘又低聲下氣的哄我,求我撫養那個孩子。
他說,他欠那個孩子的爺爺養育之恩,如果他不撫養那個孩子,他便愧對孩子的爺爺,一定會餘生不安。
我被他纏的沒辦法,只好同意將那個孩子留在家中。
然後,我的噩夢就開始了。
我女兒從小就乖巧聽話,特別好帶,可那個孩子每晚都哭,我每晚都被他哭的睡不好。
而且,我婆婆住下不走了,美其名曰兩個孩子,我們照看不過來,她幫我們照看孩子們。
可實際上,她只照看那個孩子,連正眼都不願看我女兒一眼。
有次我看到,她從我女兒手中搶過玩具,塞到才只有十一個月,還不會玩玩具的那個孩子手中,我爆發了,和她大吵了一架。
我再次對周銘說,要麼他媽走,要麼離婚。
這一次,周銘再次妥協,讓他媽離開了我們家,但他媽卻沒離開夜都。
他給他媽在我們小區裡租了一套房子,雖然他媽不和我們住一起了,但每天都會來看孩子。
我白天工作,傍晚才回家。
她白天在我家看孩子,我回家之後,她就回周銘給她租的房子。
我們碰不到面了,看似好像沒有矛盾了,可只要我回家,我就能感受到她存在過得痕跡。
我看到任何她留在我家的痕跡,我都會焦慮、暴躁。
再加上那個孩子……”
她攥緊了拳頭,痛苦的搖頭:“我不是沒有愛心,不是不想幫周銘報恩,可是養一個不到一週歲的孩子,太難了。
儘管我們請了一個保姆、一個育嬰師,家裡的事幾乎不用我做什麼,可我還是覺得煩躁。
只要聽到那個孩子哭、聽到那個孩子發出任何一丁點的動靜,我就煩躁的想要撞牆!
我開始暴躁易怒、失眠、脫髮、厭食,我能感受到我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
那個孩子到我家半年多的時間,我看了好幾位醫生,吃了很多藥,但是沒什麼起色。
我聽朋友說,你們這裡的醫生很出色,我求來找你們求助了……”
頓了一下,她補充說:“費用方面,你們不用擔心,我確實出身普通,但三年前,我父母家的房子拆遷,拆了五套,一套市值大概五六百萬。
我是獨生女,那些房子將來都是我的。
雖然現在還不是我的,但我爸媽有了錢,經常給我錢補貼我。
所以,只要你們能治好我的病,你們不用擔心我付不起診費。”
唐承安在心裡“喔豁”了一聲。
原來,這位是位拆二代!
現在,幾乎每個發展中的城市都在拆遷,於是就催生出一個特殊的人群:拆二代。
一群原本處於社會最底層的普通人,因為拆遷,一夜暴富。
上次上官牧朗從學校裡回來,就說他們學校裡有個高調的拆二代,成天在論壇炫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