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床邊坐下,把睡衣往下褪了褪。
顧時暮說:“趴著吧,坐著不好受力。”
唐夜溪點了點頭,趴在床上,把臉埋進毯子裡。
嗯。
這樣挺好的。
把臉藏起來,就沒人能看到她害羞了。
顧時暮把藥盒開啟,唐夜溪很快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
即便她的鼻子有一半埋在毯子裡,極具穿透力的藥香還是鑽入她的鼻孔。
她忍不住誇道:“好聞。”
“阿寒是完美主義者,”顧時暮說:“而且,你是他嫂子,他當然得把藥膏做的香香的,不然他怎麼有臉見你?”
唐夜溪:“……”
這邏輯……不對吧?
她覺得,顧家這位太子爺是話題終結者,他總是有本事說句話就讓她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句話。
顧時暮在指尖上蘸了藥,小心翼翼的塗在她後背的傷疤上。
她後背上的傷疤,深深淺淺足足好幾十道。
他心裡情不自禁感慨,這姑娘運氣真是不錯,被打成這樣,居然也好命的活下來了。
運氣差點的,早就被打死了。
把每一道傷疤上都塗了藥,又細細的按揉一遍,直至藥物都被面板吸收,他收起藥,去了洗手間把手洗乾淨。
等他從洗手間出來,唐夜溪已經去了他們大兒子的另一邊,與他睡覺的地方隔著兩個孩子,身上還蓋了毯子,只露出脖子和腦袋,一副害羞極了的樣子。
顧時暮笑笑,走到小次身邊躺下,“還有事沒?沒事我關燈了。”
“嗯……有點事,”唐夜溪小聲說:“我想送阿寒一件禮物感謝阿寒,你說,送什麼好?”
來而不往非禮也。
她不能白用顧洛寒的藥膏。
給錢顧洛寒肯定不會要,她就想送顧洛寒件禮物。
但她不知道顧洛寒喜歡什麼,厭惡什麼,於是就請教顧時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