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連翹愣了下,片刻後,點頭:“您說的對。”
當年,她爸媽為什麼死的那麼冤枉,而徐路偉害死她爸媽兩個人卻能找到人頂罪?
不就是因為徐家有錢有勢,而他們家在她爸媽死後只剩下她和她爺爺一老一小,後來連她爺爺也死了,只剩下她一個六歲的小孩子,沒有話語權,說什麼都沒人信嗎?
以顧家在京城的實力,如果她成了顧家人,以後誰也別想再欺負她。
但前提是,顧時暮得是好人。
如果顧時暮是個壞人,那說不定以後顧時暮還會命令她讓她去給別人頂罪。
但這些事她毫不在乎。
還是那句話,為了給她爸媽爺爺報仇,她連命都能不要,這些都不算什麼。
大不了,以後顧時暮如果命令她做她不想做的事,她就一死了之好了。
自殺總比變成殺人犯被人鄙視唾罵好太多了。
“既然你認同,那這件事就先這樣,我需要再收集一些證據再決定下一步怎麼做,”顧時暮說:“在這之前,你別輕舉妄動,溪溪很擔心你,她是個很好強的人,在這之前,她從沒求我做過什麼,但為了你,她向我開口了,可見你對她來說很重要。”
想到唐夜溪,許連翹心頭一軟,點頭:“是,溪溪很好,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顧時暮笑笑,沒再說什麼。
許連翹退了出去,很快,唐夜溪敲門進來。
顧時暮看向她,“有事?”
“吃水果。”唐夜溪把切成塊,插著牙籤的果盤放在他手邊。
顧時暮捻了一個,放進嘴裡,片刻後,點頭:“好吃!”
他伸手點了點唐夜溪:“我發現你這人特別現實,以前我不管忙到多晚都沒這待遇,今天幫你朋友一個小忙,待遇一下就和平常不一樣了。”
“哪有?”唐夜溪說:“以前即便我不過來送,保姆也會過來送,哪有什麼不一樣?”
“保姆送的和女主人送的怎麼可能一樣?”顧時暮說:“保姆送的那叫工作餐,女主人送的這叫愛心餐!”
唐夜溪:“……”
什麼亂七八糟的?
工作時間吃的飯才叫工作餐吧?
胡說八道!
顧時暮又吃了一口水果,抬眼看她:“怎麼不說話了?”
“不知道……”唐夜溪搖頭:“我覺得……我和你聊天特別費勁,你經常說你的話,讓我無話可說。”
顧時暮忍俊不禁,“你這不是挺會說的嗎?”
“算了,不和你貧了,”唐夜溪說:“說正事,翹翹的事……你真能把徐路偉送進監獄嗎?”
“信不過我?”顧時暮揚眉看她,“既然信不過我,那為什麼幫她找我?”
“不是信不過你,”唐夜溪搖頭:“這是常識好吧?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人證物證都不好找了,我知道你很厲害,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相信你不會偽造證據……對吧?”
“偽造證據?”顧時暮被她逗笑了,“我為什麼要偽造證據?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像徐路偉一樣不擇手段的人?我要是敢做違法的事,我爸第一個饒不了我好吧?”
“……也對,”唐夜溪說:“我就是想不出來,已經過去那麼久的事了,你要去哪裡找證據?”
顧時暮問:“許連翹沒和你說?”
唐夜溪疑惑:“說什麼?”
“我找到替徐路偉頂罪的那個司機了,”顧時暮說:“他叫王良,曾經做過徐路偉的司機,後來,他媽病了,家裡離不開人,需要他照顧,他就辭職了,他缺錢,徐路偉缺人頂罪,兩人一拍即合,王良拿了徐路偉的錢,做了徐路偉的替罪羊。”
“翹翹沒和我說,”唐夜溪皺眉說:“你是說,王良拿了徐路偉的錢,替徐路偉頂了罪?”
顧時暮點頭:“對。”
唐夜溪問:“王良已經刑滿釋放了吧?肇事逃逸判不了十六年的。”
“對,”顧時暮說:“六年前就刑滿釋放了。”
“可是這不符合常理不是嗎?”唐夜溪費解的說:“像這種情況,王良出獄之後不是該拿著錢遠走高飛嗎?他怎麼這麼輕易被你找到了?”
“所以我才說徐路偉蠢啊!”顧時暮又吃了一口水果,不緊不慢說:“大概他覺得,既然案子已經宣判了就了結了,他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吧?尤其是當時許連翹的家人都死光了,只剩下許連翹一個六歲的孩子,還被送去了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