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太太要走,唐夜溪和許連翹都不放心。
老太太的身體太差了,她是窩著火來的,這次去找她二兒子和二兒媳,心情肯定不會好。
老太太的病如果生氣、情緒激動就會加重,這一老一小去找夏凌嶼的父親和繼母,唐夜溪和許連翹實在不放心。
猶豫片刻,唐夜溪試探著問:“大娘,我和翹翹陪你去怎樣?你的身體這樣虛弱,我和翹翹實在不放心。”
“對。”許連翹點頭表示同意。
夏凌嶼握著老太太的手,仰臉期待的看著她,“奶奶,我們讓唐姨和翹翹阿姨幫我們吧!”
他很擔心奶奶的身體。
如果可以,他希望他可以和奶奶一起留在老家。
可他奶奶不同意。
他奶奶說,她已經很久沒見到他爸爸了,她很思念他爸爸。
他爸爸不回去看她,她只能來這裡見他爸爸。
以前,她一個老太太來不了夜都,現在,剛好有顧家人幫助,她能來看看她的二兒子,她一定得來,不然怕是在死前都見不到她二兒子最後一面。
他隱隱覺得這不是奶奶的真心話。
奶奶不是為了見他爸爸來的。
可是,他奶奶很執拗,不管他怎麼哭求,奶奶都一口咬死說她想他爸爸了,一定得來夜都看看他爸爸,不然她死了都閉不上眼睛。
他沒有辦法,只得和他奶奶一起返回了夜都。
現在,他奶奶要去見他爸爸,不知道為什麼,他很害怕。
他有種強烈的不詳的預感。
他很惶恐。
這種惶恐讓他迫切的想要做點什麼。
在唐夜溪和許連翹提出可以陪伴他們的時候,他立刻心動了。
奶奶的身體讓他很絕望、很無助。
在這個時候,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唐夜溪和許連翹。
所以他求他奶奶讓唐夜溪和許連翹同行。
夏老太太其實很想唐夜溪和許連翹和她同行,給她做個見證,不然,只有他們一老一小,她又在這邊人生地不熟,被人欺負了也有苦無處訴。
如果沒有人幫她,她能依靠的,只有她二兒子和二兒媳的良心。
可是,她二兒子和二兒媳有良心那種東西嗎?
如果有的話,他們也不會想毀掉她的小孫孫。
他們兩個是畜生,沒有良心的。
可是,這是家務事。
老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聰明人都不願意摻合到別人的家務事中。
唐夜溪和許連翹是好人,她不想唐夜溪和許連翹為難,所以她有心請她們幫忙,也不願說出口。
她不想讓這兩個好姑娘因為他們夏家的事惹上一身的騷,但既然唐夜溪和許連翹主動說了,小孫子又哀求的看著她,她改變主意了。
她看向唐夜溪:“溪溪,我聽小嶼說,你開了一家事務所,接受委託,這樣好了,我委託你照顧我和小嶼,等我從我二兒子那裡拿了錢,我付給你們錢,你看這樣行嗎?”
讓唐夜溪和許連翹陪她一起去,總要給她們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不然人家要罵她們狗拿耗子的。
“大娘,你太客氣了,”唐夜溪說:“小嶼和小初、小次是好朋友,小嶼也幫過小初和小次,我們幫您是應該的。”
“就這樣吧,”老太太不容置喙的說:“要麼你們接受我的委託,要麼我和小嶼自己回去。”
這是個執拗的老太太,輕易沒人能改變她的想法,唐夜溪無奈,只得點頭說:“好吧,我答應。”
反正她這廣廈事務所只有做有錢人生意的時候才能賺錢,做普通人生意、尤其是有困難的普通人的生意時,大部分時候是“半買半送”的,等事情辦完,她象徵性的收老太太一點錢,然後再用其他方式還在夏凌嶼身上就行了。
說實話,雖然她不想要夏老太太的錢,但夏老太太的態度還是讓她很舒服的。
她接手廣廈之後,最討厭的就是一些知恩不圖報的人。
有些人,她幫著幫著,他們就當成理所當然了。
有不少的人,她見他們可憐、經濟困難,特意減免費用,最開始時他們或許很感激,可漸漸地,他們就會得寸進尺,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
唐夜溪遇到過很多次這樣的人,每次遇到,她就毫不猶豫的將他們一腳踹開,再也不接他們的業務了,哪怕他們後悔了,跪在她的事務所門外哭的要死要活,她也能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