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點頭:“可以。”
“好,”喬小橋說:“他們在這裡騷擾我們,嚴重影響了我們為我奶奶準備後事,我請求你們把他們抓起來!”
領隊的警察對鄒老太太說:“如果你們再不離開,就只能跟我回警察局了。”
周老太太拍著大腿喊:“你們這是官官相護,我要去告你們!”
“可以,你覺得我們哪裡做的不對,可以隨時去告我們,”領隊的警察說:“但是如果你們再不離開這裡,就真的只能和我們回警察局了。”
鄒曉宇把鄒老太太從地上扶起來,“奶奶,咱們還是先去辦我爸的後事吧。”
他是年輕人,比鄒老太太更懂法。
他知道警察說的是真的。
如果他們家真的和喬俊達沒關係,他們就沒有理由呆在這裡。
他們留在這裡鬧事,警察真的會把他們抓走。
可是,喬俊達怎麼會和他們家沒有關係呢?
直到現在,他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們家所有人都沒有懷疑過,喬俊達居然不是他爸的兒子。
一家人都做著可以依靠喬俊達一夜暴,富飛黃騰達的美夢,忽然之間被告知喬俊達不是他爸的兒子,美夢驟然破裂了。
失望比從沒有過希望更殘忍。
他已經在腦海中幻想了無數次,以後他有了錢要做什麼、要怎麼享受,可是現在,喬家人告訴他,喬俊達不是他爸的兒子,喬俊達的錢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一刻,他比死了還難受。
他只能寄希望於對方那個年輕的小姑娘說的話都是騙人的。
喬俊達是他爸的兒子。
這樣,喬俊達就得依法贍養他奶奶,他和他媽都能跟著他奶奶沾光。
鄒曉宇怕被警察抓走,勸著他媽和鄒老太太離開了。
喬小橋哽咽著向喬俊達道歉:“對不起,爸,都是因為我,他們才找到奶奶,對不起……”
她愧疚的捂住嘴巴,哭得泣不成聲。
喬俊達搖搖頭,“都是命。”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這是他母親的宿命。
宿命讓他母親和鄒家在今生有一個了結。
就算鄒家人沒因為喬小橋和秦荔枝之間的糾葛發現他母親,也一定會因為別的事發現。
驟然失去母親,他悲痛萬分,唯一能讓他感到欣慰的大概就是他母親是笑著走的。
他向許連翹道謝:“謝謝許醫生,多虧了您,我母親才能說出她最後的心願。”
“不客氣,”許連翹說:“老太太是含笑而終,你們也不要太過悲傷,節哀順變。”
喬俊達點了點頭,問:“許醫生,您和鄒家人說的那些話……”
“都是認真的,”許連翹說:“別的方面我不敢誇大,但是看面相和骨相,我自信這世上沒幾個人能勝過我,我很確定,你不是鄒凱的兒子。”
自從身邊出了幾個狸貓換太子的案例,她就對研究面相和骨相產生了濃烈的興趣。
她本身就敏銳,有天賦,又加上深入的研究,她很自信,她絕對不會搞錯。
“如果這是真的,這將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之一,”喬俊達目露譏諷,“我寧可做野種,也不願和鄒家有半點關係!”
“爸……”喬小橋心疼的叫了他一聲。
“我沒事,”喬俊達搖搖頭,“我都這把年紀了,哪還在乎什麼出身?只要我的血管裡流的不是鄒家骯髒的血,我就高興……”
他歪頭看向床上的母親,“如果我媽還在,知道我不是鄒凱的兒子,一定比我還高興……”
他母親這輩子最恨的人肯定是鄒凱。
他不是鄒凱的兒子,對鄒凱來說,也算是一種報復。
只可惜,鄒凱也死了。
如果鄒凱還活著,他真的很想看看鄒凱知道他不是他兒子之後是什麼表情。
“好了,先不說這些了,”喬小橋的母親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脊背:“先給咱媽辦後事,讓咱媽入土為安吧。”
喬俊達點頭:“好。”
接下來的事就和顧洛白、許連翹無關了。
他們離開醫院,回到了顧洛白的別墅。
洗完澡,躺在床上,許連翹滿足的滾了滾,感嘆:“還是床上最舒服了,尤其是我們家的床!”
她滾進顧洛白懷裡,“要是我老公抱著我,就更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