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連翹笑笑,“我聽說,你覺得你和傅止意是表兄弟,傅止意和顧洛白又是好兄弟,你求他們一點點事,又沒辦成,他們就不依不饒,折騰的天翻地覆,他們不講兄弟義氣,是沒心肝的冷血小人?”
周澤青:“…………”
他頭髮絲都要炸起來了!
這、這、這……這不是他在網上匿名吐槽的話嗎?
他吐槽的時候,沒用本名,用的是網名。
更沒敢用傅止意和顧洛白的名字,用小人一和小人二代替了。
關鍵是,他沒具體說什麼事!
他就含含糊糊的說,有那麼兩個無情無義的小人,不顧兄弟情義,狼心狗肺,重色輕義巴拉巴拉說了很多,發洩他被打得怨氣。
許連翹怎麼知道的?
他嚇得雙腿發軟,險些跪了。
他竟然在網上罵傅家的繼承人和顧家的四少,這要是被人知道了,不用別人動手,他爺爺和他爸就能打死他!
他不能承認。
死也不能承認!
“你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他拿出平生最優秀的演技,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我從來沒這麼說過!傅止意是我表哥,也是我最敬佩的人,顧四少是我表哥的發小,我怎麼可能罵他們呢?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許連翹淡笑,“你說沒說過,你心裡清楚,我也很清楚,不過對我來說,那個不重要,我也不想揪著你罵我老公的那些話不放,畢竟,有喜歡撿金子撿銀子的人,沒喜歡撿罵的人,你說不是就不是吧。”
周澤青額頭上的汗都滴下來了,他義正言辭的說:“不是,確實不是!我發誓,我絕對沒做過那種事!”
“我說了,那不重要,”許連翹看向沈清:“重要的是,沈總有事找你。”
“哦哦……”周澤青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心臟噗通噗通亂跳著看向沈清:“阿清,你怎麼和許醫生一起來了?你和許醫生是朋友嗎?”
“不是,”沈清有些為難的咬了咬牙,攥著拳頭說:“阿澤,我、我有事求你。”
“你胡說什麼?”周澤青皺眉:“咱們兄弟間哪用得著個求字?需要兄弟做什麼你只管說,但凡兄弟能做到的,肯定盡力去做。”
沈清神情複雜:“阿澤,你知道我奶奶有腰腿疼的毛病對不對?”
“對,”周澤青擔心的問:“怎麼了阿清?沈奶奶的病又嚴重了?”
“不是……”沈清看向許連翹:“許醫生能治好我奶奶的腰腿疼,但是……她有條件。”
周澤青心臟猛的一跳,緊接著狠狠的揪起來,結結巴巴問:“什、什麼條件?”
沈清說:“許醫生沒說,她說要當面告訴你。”
雖然他不知道許連翹會向周澤青提什麼條件,但他知道,肯定不是好條件。
她是顧四少的妻子,周澤青得罪了顧四少,還疑似在網上匿名辱罵顧四少,女人都心眼小,她肯定記恨周澤青了。
周澤青被她記恨了,她提的條件能是好條件嗎?
她今天來,肯定就是搞事情來的。
雖然許連翹心裡想什麼,他心裡門清,可他又不得不陪許連翹來。
他父母工作忙,他是被他奶奶帶大的。
他奶奶是個溫柔優雅的女人,卻因為他小時候調皮落水,他奶奶跳下水救他,落了腰腿疼的毛病。
為此,他一直心疼內疚。
這些年,他爺爺、他爸還有他,沒少為他奶奶求醫問藥,可收效甚微。
平時還好,可一旦變天或者是到了冬天,他奶奶的腰腿就疼痛難忍,疼的整晚整晚的睡不著。
長年累月的被疼痛折磨,他奶奶越來越沉默。
有一次,他看到他奶奶站在湖邊,愣愣的對著湖面發呆。
他忽然意識到了他奶奶想幹什麼,嚇得他跑過去抱著他奶奶嚎啕大哭。
他奶奶也哭了,哭著喃喃說,每天疼的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了痛快,可她心裡惦記著親人,又捨不得死……
他心如刀絞,發誓一定要找到好醫生,就算治不好他奶奶的病,也要減輕他奶奶的痛苦。
可他找了好久,也沒找到這樣的醫生。
他從沒放棄過,堅持讓人幫他求醫問藥,但凡有一絲希望他也要試一試。
前兩天,許連翹忽然找到了他,說她或許可以緩解他奶奶的痛苦。
許連翹太年輕了,他有些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