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無憂看了看吳思思的調查資料,思考片刻:“我們找小白哥幫忙吧?”
“小白哥?”唐承安不解的看他,“顧洛白?”
“對!”唐無憂點頭,“吳思思的夫家是做生意的,讓小白哥幫忙,找個人給吳思思的夫家施壓,讓吳思思的夫家把吳思思的首飾拿出來。
只要吳思思把首飾拿出來,我們就可以找專家鑑定,首飾是真是假。”
唐承安想了想:“如果吳思思寧可離婚也不肯把首飾拿出來呢?”
唐無憂傾傾嘴角:“如果是那樣,自然就能說明,吳思思手中的首飾是真的。
不然的話,她為什麼寧可離婚,都不肯拿出來?”
“可這樣的話,還是猜測,”唐承安說,“吳思思可以拿著林逐夏的首飾回孃家,我們還是沒辦法幫林逐夏拿回她的首飾。”
“那就報警,”唐無憂說,“如果吳思思寧可離婚也不交出林逐夏的首飾,我們就報警。
警察介入調查,吳思思總要將那些首飾拿出來了吧?”
“那為什麼不現在就報警呢?”唐承安覺得靠在桌子上不舒服,乾脆坐到了桌子上,“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報警可行的話,林逐夏不用花那麼多錢找我們,她自己報警不就行了?”
唐無憂搖頭:“一個人,孤立無援,對方還是養她長大的伯父,她沒那個勇氣。
還有,她把這件事交給我們,我立刻讓人去盯著吳家人,以防吳建元和吳思思再偽造一批假貨出來,對外稱吳思思的閨蜜在朋友圈裡曬的也是假貨。
報警,不是刑事案件,而是錢財糾紛,而且,侄女和養大她的伯父的爭執,還算是家事,警察想的未必有我們周全。
畢竟,警力是有限的,怎麼可能像我們一樣,專門抽幾個人出來盯這種事?”
“你這話就不對了,”唐承安不同意,“我們警察叔叔還是靠譜的,只要報警,我們警察叔叔肯定能查出真相……”
說著說著,他的眼睛越來越亮:“唐無憂,把別人的真首飾換成假首飾,再侵吞別人的真首飾,是犯法的吧?
林逐夏那些首飾、古玩、字畫很值錢,代表涉案數額巨大。
我記得,非法侵吞他人財物,數額巨大的,能判兩到五年。
我們就不該找小白哥幫忙,直接報警就是了!
讓警察叔叔查出真相,把吳思思和吳建元抓起來!”
“這只是你的一廂情願,”唐無憂嘆口氣:“你有沒想過,也許林逐夏並不想把吳思思和吳建元送進監獄?
聽的出來,她對吳建元一家的感情很深。
如果,她想把吳建元一家送進監獄,她就報警了。
或許,她只是想把她的錢要回來,並不想把事情做絕,把吳建元一家送進監獄。”
唐承安說:“也或許,她只是沒想到呢?
吳建元是把她養大的親伯父,她下意識覺得,吳建元侵吞她的財產,是家務事,下意識覺得,家務事不歸警察叔叔管。
我們提醒她一下,或許她就恍然大悟了,然後……”
唐無憂打斷他的話:“然後這筆佣金我們就賺不到了!”
唐承安愣了下,無語的拍拍唐無憂的肩膀,語重心長:“無憂啊,咱們不能為了賺錢,良心都不要了啊!”
唐無憂翻了個白眼,取出手機:“行,聽你的,問問林逐夏要不要直接報警解決。”
手機很快接通,唐無憂把兩個解決方案都說給林逐夏聽:“第一,給吳思思的夫家施壓,讓吳思思把首飾交出來。
第二,直接報警,交給警方處理。
我同事的意思是,如果你直接報警解決的話,可以省下一筆不小的費用。
畢竟,警察叔叔辦案是不收費的。”
林逐夏沉默良久,輕聲說:“我……好像是恨他們的,恨他們欺騙我,把我爺爺奶奶、我爸媽留給我的嫁妝換成了贗品。
可是……我再怎麼恨他們,也狠不下心把他們送進監獄。
其實,現在,我已經分不清我伯父、伯母、堂哥以前對我的那些好,是為了騙我的錢,還是真的疼愛我。
可不管他們對我的那些好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切切實實享受了他們十五年的照顧和寵愛。
因為他們的照顧和寵愛,我在一個健康的環境里長大,我長成了一個正常的人。
我身體健康,人格健全,我沒有抑鬱、沒有心理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