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因為她經常回孃家蹭飯，”顏佳悅說，“她經常一去好幾天，走之前，能記得住就給我留幾塊錢，記不住就一分錢不給。

我長大了一些，愛面子了，不好意思天天去鄰居叔叔家吃飯。

幾塊錢花完了，就只能餓肚子。

而且，我也不敢把她給我的錢都花完，自己會偷偷攢一些，不然，學校偶爾會收一些班費、試卷費。

我向她要錢，她會對著我哭，說家裡沒錢了，然後哭著去打牌，不給我錢。

我得從她給我的幾塊錢裡，偷偷攢下一些，應付突發事件。”

她可以忍受飢餓，但她無法忍受學校讓交錢，她拿不出錢，讓同學們用異樣目光看她的窘迫。

這也是到了高中，即便她有了獎學金，還是經常餓肚子的原因。

郭雪梅小氣，給她的錢原本就很少，她還要從牙縫裡省一些，偷偷存起來。

越是經歷過需要拿錢拿不出錢的急迫難堪，越是想多攢一些錢，於是就能少吃一些就少吃一些，哪怕餓肚子，也要省一些錢存起來。

畢業之後，她應聘到了顧氏集團，年薪百萬，再回首，那些從牙縫中攢下的錢是那麼的少，少的她有時甚至會後悔。

後悔那時不該那麼傻，寧可餓肚子也要省那幾塊幾毛，餓的營養不良，內分泌失調，臉上長小疙瘩，例假都很少。

現在想來，那時省下的錢根本沒用，連她現在一雙鞋都買不起。

那時，要是拿那些錢去買吃的東西，吃進嘴裡，每一口都是人間美味。

可人生在世，哪有早知道呢？

那時的她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苦盡甘來，會成為年薪百萬的高階白領。

那時的她，每天都膽顫心驚，唯恐下一秒老師說讓交錢，全班都交了，唯獨她拿不出來，被老師催促，被同學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