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假的,”溫玄陽轉身,認真的看著她說,“我曾經和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曾經為你做過的每一件事,都是真心真意,沒有半分虛假。
我相信這世上大部分夫妻都是因為愛情結合,他們都曾深深相愛,山盟海誓過,甚至有了愛情的結晶,可是,最後依然有很多勞燕分飛、各奔東西。
只能說,人心是複雜的,在以前的很多時刻,我確實愛你,可我之所以愛你,是我沒有看懂全部的你。
很遺憾,如果在今天之前,你就將搓衣板拿到我的腳下,讓我對你雙膝跪地,我會早早發現我們兩個不合適,我們就不用大費周章的讓兩家為我們準備婚禮,給長輩和親友添了那麼多麻煩,耗時耗力,耗費錢財。”
“你是在指責我不該讓你雙膝跪搓衣板?可是,這又能代表什麼?不過是伴娘鬧新郎的一種形式而已!”餘淼淼委屈的淚如雨下,“如果深愛一個人,不是可以為她做任何事嗎?只是雙膝跪搓衣板獻花而已,這麼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你就要取消婚禮,你真的愛我嗎?”
這一刻,她的心碎了。
她原本以為,她和溫玄陽的愛情,是完美的愛情。
溫玄陽是個有擔當的男人,會一輩子愛她、保護她,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哪知道,他好像一點都不愛她。
就為了這麼一點小事,他就要取消婚禮,由此可見,她在溫玄陽心裡一點地位都沒有。
“如果不肯向你雙膝下跪,就是不夠愛你,那麼,很抱歉,我確實不夠愛你,”溫玄陽認真說,“如果你被歹徒劫持,歹徒讓我跪地乞求才肯放過你,我會跪,甚至給他磕頭也可以。
但是,無緣無故,讓我向你雙膝跪地不可以。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或是做錯了事情跪地認錯、認罪,乞求饒恕。
今天,我來到這裡,是來接親的,不是來認錯、認罪,乞求誰的饒恕的,你也不是我的父母長輩,沒有資格讓我雙膝跪!”
“不是這樣的……”餘淼淼流著淚搖頭喃喃,“如果愛一個人,不是心甘情願為她做任何事嗎?
別說雙膝跪地,哪怕磕頭求乞也可以!
這點小事你都不肯妥協,只能說明,你不夠愛我。”
“是,”溫玄陽沒有否認,“按照你的邏輯,是這樣的,我的確不夠愛你,所以,我們應該取消婚禮。”
“你怎麼能這樣?”餘淼淼大哭著質問,“請柬發出去了,賓客來了,我們證都領了,現在你才對我說,你不夠愛我,你早幹嘛去了?
如果你早說你不夠愛我,我根本就不會和你領證,更不會和你舉行婚禮!”
“抱歉,”溫玄陽眼中滿是遺憾,“我也是才發現,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愛。”
他也很難過。
過去的許多時光,他們在一起很契合、很開心。
他也沒有想到,餘淼淼還有這樣的一面。
而這一面,是他無法接受的。
他是溫家的長子、未來溫家的家主,他需要一個端方大氣的妻子,溫家需要一個有氣度、有胸懷、有分寸的女主人。
而餘淼淼……今天的事,讓他覺得,餘淼淼似乎不是這樣的女人。
如果是尋常時候,發生矛盾,他們可以平心靜氣的討論、解決。
可是今天這個場合太特別了,翻臉就是決裂。
他也不想這樣。
家裡為他準備婚禮,花費了大量的人力、財力、物力,他爸媽和弟弟、妹妹因為他即將結婚,替他開心,為他裡裡外外的忙碌。
可箭在弦上,只差臨門一腳,這個婚結不了了,對他所有的家人來說都是打擊。
他對不起他的家人。
可雙膝跪搓衣板這件事,他真接受不了。
活了這麼多年,他很少任性。
可今天,他想任性一次。
他沒再說什麼,大步朝門外走去。
餘淼淼又氣又急,腦子亂作一團,想叫住他,又覺得既然溫玄陽不夠愛她,這個婚結了也沒什麼意思。
“溫玄陽,你這是幹什麼?”餘淼淼的父親臉色鐵青的攔住溫玄陽的去路,“我們餘家雖然不及你們溫家顯赫,可也是有百年傳承的書香世家,婚姻大事,豈能容你這樣兒戲?”
“是我大哥兒戲,還是你們家強人所強?”溫玄離憤憤說,“你們要是早和我們溫家說清楚,娶你們餘家的姑娘得雙膝跪搓衣板,根本就不會有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