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揚原本慘白的臉色更加灰白,嘴唇囁嚅,半晌說不出話。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如果,他說岑蜜說的對,顯得他更加卑劣,岑蜜會更加瞧不起她。
如果說岑蜜說的不對,他說,他就是愛呂婷,岑蜜見在他心裡,她連呂婷都比不上,豈不是會更生氣?
他左右為難,許久說不出話。
岑蜜不用他回答,就懂了。
“我明白了,”她嘲諷的笑了笑,“我的猜測,是對的。
你根本不愛呂婷,你只是需要呂婷而已。
你和她在一起,只是在利用她。
害我的事情,呂婷母女都有參與。
她們幫你害死了我,有了把柄子在你手中。
你只有一條命,呂婷母女卻有兩條命。
你可以有很多辦法,甩掉呂婷,去娶你認為配得上你的名門千金!”
岑揚張了張嘴,想說岑蜜說的不對,可他沒能發出聲音。
因為,岑蜜說的是事實。
他確實不愛呂婷。
他不但不愛呂婷,他還瞧不起呂婷。
呂婷只是保姆的女兒,怎麼能配得上他呢?
他之所以不想娶岑蜜,而是想害死岑蜜,是因為他知道他原本姓什麼、叫什麼。
他不姓岑。
他姓張!
他不叫岑揚。
他叫張赫!
岑蜜活著,他娶了岑蜜,他只會是岑家的贅婿。
他的孩子,將來只能姓岑。
只要是入贅,做了贅婿,不管爬多高,都會被人恥笑。
他不能娶岑蜜,不能讓自己的身上烙印上一輩子的恥辱。
可如果他不娶岑蜜,岑家的一切,都是岑蜜的,他就只是個一無所有、被人瞧不起的養子。
他不想做岑家的贅婿,還想擁有岑家的錢財權勢,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岑蜜去死!
岑蜜的父母只有岑蜜一個女兒,他們去世前,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岑蜜。
而岑蜜,就只有他一個養兄,除他之外,岑蜜就沒有其他的親人了。
只要岑蜜死了,他就可以繼承岑家全部的財產。
再過幾年,他變賣岑家的家產,換一個城市生活,他就可以改掉岑這個姓氏,姓回他原來的姓氏。
然後,再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千金名媛,生幾個活潑可愛的孩子,讓他們全都姓張,延續他們張家的香火。
他當然是從沒想過要娶呂婷的。
呂婷一個傭人的女兒,怎麼能配的上他呢?
怎麼配生下他的孩子呢?
岑蜜說得對,他只是在利用呂婷而已。
等岑蜜死了,他有無數種辦法可以打發掉呂婷母女,然後去娶他想娶的女孩兒,過他想要的生活。
只可惜,他沒能等到那一天,他的謀劃就被岑蜜發現了。
他以為,他一定會成功,因為岑蜜太蠢、太傻了。
而且,岑蜜信任他,並且沒有社交。
除了他和呂梅、呂婷,岑蜜酒沒有其他親近的人了。
他把呂梅和呂婷全都收買了,誰還會幫岑蜜呢?
沒人了!
他的計劃一定會成功。
岑蜜一定會死!
他如此堅定的認為著,想到以後風光的日子,他春風得意,志得意滿。
可是,一切皆空。
彷彿是命,那麼蠢、那麼傻的岑蜜,即便沒有呂梅和呂婷的幫助,還是識破了他的計謀。
岑蜜平安無事,而他鋃鐺入獄。
一切,就彷彿冥冥之中上天註定。
他知道錯了。
他不敢了!
只要岑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老老實實做人,哪怕只能做岑家的贅婿,他也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他紅著眼睛乞求岑蜜:“蜜蜜,你相信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失去之後才知道擁有的幸福。
現在,我才深刻的認識到,以前我是多麼的幸福。
我受到教訓了,我知道了我以前的生活是多麼的難能可貴。
知道了對我來說,你是多麼的珍貴。
蜜蜜,只要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我一定會對你好,只對你一個人好,後半生給你當牛做馬,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蜜蜜,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