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芍沉默片刻,艱難點頭:“對……”
可能……的確如此。
她覺得,秋光是他們秋家養大的,欠他們家的恩情,所以,她的地位是凌駕於秋光之上的。
在她內心深處,其實把自己當成了公主,而秋光,是她的下屬,所以,她可以責罰秋光。
但她也是真心喜歡秋光的。
不然,她不會毫不猶豫的替秋光擋刀子。
雖然她喜歡秋光,但也沒能扭轉她心中固有的印象。
她就是把秋光當成了低她一等的人,當成了她的附屬品,覺得秋光就應該無條件的服從她的命令。
“我承認,你家對秋光有恩情,秋光也應該知恩圖報,甚至,我看不到他對你的怨懟,他對和你之間的相處模式並無意見,但是……”許連翹看著秋白芍的眼睛,認真說,“等你們以後有了孩子,你們在孩子面前還是要收斂一些。
雖然你們兩個,很可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但容易影響到孩子,讓你們孩子對家庭和愛情的認知,產生很多問題。
人生在世,還是隨波逐流比較好。
我所謂的隨波逐流,就是大部分人怎麼做,你就最好怎麼做。
當今社會,絕大部分的家庭都是男女平等,你和你的丈夫,在你們的孩子面前,最好就做到男女平等。
不然,你孩子對家庭和愛情的認知,就很可能異於常人。
當然,也不一定說,一定會出問題,只能說,有機率會出問題。”
秋白芍點頭:“我明白您的意思,以後,我會注意。”
“我相信你能做到,”許連翹微微一笑,“畢竟,我看得出來,你是真心愛她的。”
替一個人擋刀子,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的勇氣的。
趨利避害是人類的本能,一個女孩子能用柔弱的身體去迎接刀鋒,只能說,她真的很愛那個男人。
吃飽喝足,又休息了片刻,許連翹和唐無憂、唐承安帶著秋光離開秋家別墅,來到顧洛寒的醫院。
像往常一樣,顧洛白的醫院有專人接待他們,按照許連翹的要求,為秋光做了詳細檢查。
許連翹拿到檢查結果之後,得出結論:“身體沒有問題,是心理上的問題。”
秋光期待又忐忑的看著她。
雖然秋光沒說話,但許連翹明白他的意思,衝他點頭:“能治!”
秋光眼睛一亮,緊接著又黯淡下去。
“能治”這兩個字,其實他聽過很多遍。
但是,至今,沒人將他治好。
很多醫生都說,他的口吃不是身體問題,是心理障礙,只要突破心理障礙,他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流利的說話。
可是,他治療了好久,絲毫起色都沒有。
這位許醫生,也說他能治療。
可是,這位許醫生,真的可以給他帶來奇蹟嗎?
許連翹將秋光的檢查資料隨手丟給助手,笑眯眯的看著秋光說:“我已經有了治療方案,如無意外,我可以治好你。
只是,你可能……哦,好吧,我不應該用‘可能’這個詞語,而是應該很肯定的告訴你,你會吃很多苦……”
不等許連翹把話說完,秋光就堅定的吐出一個字:“不!”
只要能把他口吃的毛病治好,吃多少苦,他都不怕!
“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不怕吃苦的人,但是,真的很苦、很受罪,超出你的想象!”許連翹認真嚴肅的看著他說,“你看過電視上一些拷問的酷刑吧?
痛苦程度,大概像那些拷問的酷刑一樣。
你確定,你要接受我的治療方案嗎?”
秋光毫不猶豫的再一次堅定點頭:“是!”
他不怕吃苦受罪。
只要他能像正常人一樣流利的說話,讓他做什麼他都可以!
“好的,”許連翹拿過紙筆,刷刷刷寫了一張合約,遞給秋光,“如果你確定要接受我提出的治療方案,就籤個字。
我的治療方案有點特別,會束縛你,限制你的自由。
你必須簽字,省得回頭告我。”
秋光搖頭:“不!”
許連翹知道,他說的意思是不會。
但許連翹還是把把紙筆塞進他手中:“簽字,簽了字,我才會為你進行治療。”
秋光接過協議,粗粗看了一遍。
協議很簡單,就幾行字,大概意思是他本人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