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仰垂著,在胸膛、臂部、大腿捆上3道繩,又弄來幾桶水,放在他們的頭下邊,日本人把板凳一抬,人頭便浸入水桶中,一會兒便把人憋暈。如不想讓你死,把板凳一放,人頭又出來了。“火燒”。從村裡弄來些糊窗戶紙,塞到人褲襠裡點火燒。
“那日本人就是不把中國人當人,”冀中的老人們說。
冀中的作家孫犁曾寫過一篇散文,說他見了遠房嫂子二十多歲時的一張照片,不明白怎麼這麼一個活潑愛笑的人,卻照得如此呆板。遠房嫂子說:“那是日本人在的時候照的,心裡害怕的不行,哪還顧的笑?”孫犁一細看才發現,這是張從“良民證”上揭下來的照片,照片角上有一點白光,那是敵人的刺刀反光,還有半個“驗訖”的戳記。
“那時候,幾千幾萬的人都照了相,在那些照片裡揀不出一個有笑模樣的來。”遠房嫂子說。
亡國奴,怎麼笑得出來?孫犁還寫過一篇小說,說一位叫淺花的婦女要生孩子,地上沒有安全的地方,只能到地道里去生。淺花笑著說:“那不成耗子了?”後來,她在地道里產下一個女嬰。除了淺花,沒有人聽見這個孩子“非常悲哀和悶塞”的哭聲。亡國奴,哭都沒有人聽!
在物質生活貧困,人身安全無保障的情況,相當一部分百姓在精神上覺得十分壓抑,覺得這苦日子熬到哪一天才算完呢?聽見咱們的隊伍打了勝仗,都高興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