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動脈,看似血液橫流,其實流速並不大。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一刀劉就已經割了不下三十刀,陳念珠渾身上下除了腦袋,都已經滿是傷口,地上已經蓄滿了血液,逐漸進入瘋狂的人們,並沒有被這血腥的場面嚇退,反而大喊著指揮一刀劉割那裡的肉。
終於,在一刀劉割下第一百二十刀的時候,陳念珠因失血過多斷了氣,一刀劉也是累得滿頭大汗。趁著人群不注意的時候,一刀劉已經沒有蹤跡,消失在人群之中。
“大人,剛剛陳念珠說他們陳家堡有一批財寶藏著地道里。”剛剛還滿臉蠻橫的一刀劉似乎瞬間變成了乖孩子,低眉順眼的。
“你做的很好,以後好好的跟著我,有你的好處。”面貌俊秀男子看起有些陰柔,聲音卻透著幾分戾氣,好像下一刻就會殺人似的。
一百零二章 喜與悲
榆林港沉寂了許久,突然像是甦醒了一般,港口人頭攢動,遠望著海洋,似乎期待著什麼!幾艘快速行駛的戰艦不住的在港口遊蕩,輕鬆歡快,在海面上留下一道道水浪。
往日裡在學員面前鎮定自若的邱寶仁,現在也沒了淡然自若的修養,手裡的望眼鏡不住的向外海觀望,雖然用肉眼也可以看到海面的動靜,可是邱寶仁依然那麼執著的舉著望眼鏡,想要看的更遠一些,心裡恨不得直接有一雙可以飛出眼睛的千里眼,洞察萬里之外的動靜。
邱寶仁的身邊站著一位與他年齡相差不大的老人,深色的長袍,醒目劍眉,嘴角微微翹起,似乎隨時都在微笑。眼皮耷拉下來時,老人和普通的老管家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卻又充滿了智慧和洞察力,像是能夠深入人心探查一般。
邱寶仁對身邊的老人已經是再熟悉不過了,兩年多來,都是他負責向這裡運送物資,承擔著榆林港數千人的衣食補給。
“魁兄,等到大清海軍一到,這裡就要成為一個萬人的大港口了,以後怕是你的責任要更大了!”邱寶仁捛著八字鬍,笑著說。
魁叔早已經適應了魁兄的稱呼,每次到這裡來,不管是鄧世昌還是邱寶仁,都會喊一聲兄長,一點也不會羞澀。這倒不只是魁叔負責榆林港後勤的原因,論起能力,魁叔也不差分毫,能夠憑藉著一人之力,把近五千人的後勤處理的這麼合理,又怎麼會得不得尊敬。
“邱兄,這次怕是我最後一次負責你們的補給了,以後會有專人擔任海軍的後勤官,我還要回去管理家裡的產業,這兩年可是把我給累壞了。等到未來的少夫人回來,我把家裡的產業也放下,整天就可以陪著老爺做些善事,積點陰德,準備逗兒弄孫,安享晚年了!”魁叔一聲輕笑,沒有絲毫的遺憾。
邱寶仁一聽要換人,心裡一沉,實際上,他也早有感覺,當初海軍不過一條船,幾百人,其中學員就佔了近半,為了保密起見,讓魁叔擔任後勤最是合適。可是現在單是榆林海軍學堂就有學員三百多人,教官十多人,大小艦船十多艘,加上岸防部隊,榆林港已經用了近五千人,其中水兵佔了大半,可以說,榆林港已經有了足夠媲美許多國家的海軍實力,建立正規的後勤體系已經勢在必行了。
魁叔目睹了這支海軍從無到有的發展,要說沒有一點感情那是不可能的,說是捨得也不對,只是現在軍隊已經開始轉型,不在是當年那個僅屬於孫家的山子營了,作為軍隊的重要組成部分,海軍改制也已經勢在必行,容不得誰捨得捨不得。
“邱兄,怎麼見不得我悠閒下來,是不是想要把我累死了,你才心甘?”魁叔很想說個笑話,可是卻沒有得到該有的響應。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沉悶,和周圍的歡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有船!”一聲驚呼突然響起,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望向遠海。
一艘,兩艘,只見遠處一艘艘船影逐漸顯露出來,數量極為繁多,且大小不一。榆林港的280毫米的岸防炮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調整炮口,保持警戒,因為最前方的兩艘巡洋艦正是他們最為熟悉“月兔”“玉蟾”兩艦,這正是他們期待已久的迴歸艦隊。
在緊隨“月兔”“玉蟾”兩艦後面的海容艦上,薩鎮冰正舉著望眼鏡觀察榆林港,榆林港的兩翼分出有兩塊“半島”,像是螃蟹伸出來撲食的螯,兩塊半島上修築的均有一座炮臺,巨大的炮口分指著港口外兩側,很顯然是為了迎接自己這支艦隊調整過的。雖然看不真切,但是憑藉著數十年的海軍經驗,薩鎮冰依然可以肯定炮臺的主炮在十英寸以上,這種岸防炮,就算是面對戰列艦也擁有巨大的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