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擔任崖州直隸州知州不過兩個月的時間,見識到了人世間的各種慘劇。在這個王法難及的地方,地方的豪紳行事毫無顧忌,就算是朝廷任命的官吏,也不可能讓他們有太多的忌憚。越是感受到地方勢力的強大,鄭規就越佩服孫復之前的叮囑,如果當初自己按照自己的xìng子來,現在怕是早已因公離世了。
〃到底是什麼事,說吧,我也知道他們最近是越來越囂張了,心裡已經有了準備。〃
看著鄭規疲倦的面孔,李樂暗歎一聲,安慰道,〃大人,他們確實是越來越過分了,不過少爺已經來信了,說這幾rì他就要到了,你再忍耐幾rì,等少爺來了好好收拾他們。〃
鄭軌苦笑一聲;說〃我一直都在忍耐,應該說是隻能忍耐。只是我可以忍耐,可是老百姓不行啊,每天都有人傾家蕩產,妻離子散。〃
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李樂傾訴,〃以前我還不明白黎人為何造反,只當是當地的漢人與他們交易時,待他們不公平,有欺壓之嫌。可是來的這裡才發現,黎人到底在忍受著怎樣的欺壓,如果換作是我來承受這些,也只能造反了。平叛時,香帥殺了一批過分的豪紳,卻沒有想到這才過去幾年,豪紳就又這麼囂張了,當初就該把他們都殺掉。〃
李樂不知該不該回答鄭規的話,如果這些事是道聽途說的,自己肯定不會相信,可這是眼前發生的,自己親眼所見的事情,無法也不能無視,靜靜的聽完鄭規的話,李樂還是沒有開口。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他們的親眼所見,讓他們對黎人的同情心極強。只是他們沒有力量改變這些,能做的只是為那些冤死的黎人,默哀了。
許是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也可能有一袋煙的功夫,鄭軌最先醒悟過來,自嘲道,〃我給你說這些幹嘛,還是說說到底是什麼事,讓你不願說出來?〃
李樂眼露不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