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上滲出了鮮血,極為狼狽。走在眾人前面的是戈察,作為這次的帶路人,戈察和幾個黎族的小夥子身上卻沒有一點汙跡,反而自在的行走在光滑、坎坷的山路上,像是歸來海的魚兒一樣,這讓後面計程車兵們羨慕不已。
山子營計程車兵們平均每走十幾米,都會有一兩個摔倒的,就算是戈察碰到險要、難行處都出聲提醒,大家也極為小心還是難免摔倒的命運。如果這是行走在懸崖峭壁之處,或是山勢險峻之地,怕是百來人剩不下來一半了。
看著不斷摔倒計程車兵們,孫復懊惱不已,僅僅走了三十里的山路,還是平緩的山勢,僅僅是山石多了些,就讓這支嚴格訓練出來的jīng兵,折磨的沒了jīng氣神,一副頹廢的模樣,和打了敗仗沒什麼兩樣。
孫復心裡不住的咒罵這座被喚作石祿嶺的小山嶺,自己已經在山路上摔了兩次了,左臂被劃了道血痕,就連屁股上都有一塊擦傷,火辣辣的痛,也不知道嚴重不嚴重。
這次前往石祿嶺就是為了檢視石碌鐵礦周邊的人口情況,還有周圍的地勢地形,畢竟這裡是要建起一座大型鋼鐵廠的,不瞭解周圍的情況,貿然就把裝置運來,還不知道會有什麼麻煩呢。
孫復曾問過戈察,據他說,石祿周邊並無人聚居,最近的村寨也在十多里外,石祿嶺上只有一些礦工聚居,而且多是一些被抓來的黎漢兩族的山中居民,他們被礦主強行拘押在銅礦上做礦工。既不用給工錢,也無需管飽,用一些蠻橫之輩來監視他們,動不動就是皮鞭木棍伺候,把他們當做奴隸對待。戈察說起此事的時候,恨得咬牙切齒,嘴角都流血了。
孫復這次也有把這個銅礦給拔了的想法,就算是它有著其他勢力的靠山也不能留著它,更何況這裡還是符家的產業,孫復更沒有放過的理由了。而且就算不是符家的,為了這個儲量達到三億噸的優質礦場,孫復不介意得罪一些人,哪怕他有什麼強大的後盾。石祿最優秀的是它的高品位鐵礦石,可不是他們開採的銅礦,不過此時,石祿的富鐵礦還沒有被發現,不然孫復想要搞得到瓊州知府的職位,就沒那麼容易了。
看著在山路上摔得鼻青臉腫計程車兵們,孫復有些抑鬱,對著身邊的一個黎族青年問道,“德魯,距離石祿還有多遠啊?”
德魯是孫復所救的數千人中會說漢語的一個黎族青年,有些木訥,不過孫復看他的身手不錯,一路上不禁沒有摔倒過一次,還時不時的攙扶好幾個可能摔倒計程車兵。其實黎族人裡會說漢語的並不少,特別是熟黎,他們與漢人的溝通比較多,多少都懂些漢語。
“小將軍,前面就是石祿嶺的頂峰了,再走不到兩裡,也就是石祿嶺的西面就是礦場所在的地方。”
對於小將軍的稱呼,孫復很是鬱悶,明明自己的身材已經不比成年人低了,為什麼還是有很多人稱他為小將軍。孫復曾試圖擺脫這個稱呼,只是稱呼他的人中有人說,‘以前見到的將軍都是鬍子一大把,年紀很大了,只有你是最年輕,當然是喚作小將軍了,難到還能稱為老將軍嘛?’對於這種解釋,孫復極為不滿,但是面對數千人統一的稱呼,也沒辦法反駁,只好預設下來。
“還有兩裡啊,不知道還要摔倒幾次?”孫復回頭看了看剛剛摔倒的一個士兵,感慨道。
德魯突然說,“小將軍為什麼不在黎人裡面招兵,他們可都是擅於登山的好獵手。”
孫復聞言一愣,回頭看了德魯一眼,看他一副有些發白的臉袋,孫復明白肯定是這句話在他心裡憋一路了,這才一衝動說了出來,現在肯定是有些後悔了。
沉默了一會,孫復才說,“黎人是好的獵手,但是他們不一定是好計程車兵?”
德魯蒼白的臉sè瞬間充血,變得血紅,憤怒的大聲質問說,“小將軍也看不起黎人嘛?”
身邊其他幾個黎族的青年也停住了腳步,看向這裡,顯然他們都注意著德魯的問話,看來這件事是‘蓄謀已久’的。
看著這些含著委屈和悲傷的眼神,孫覆沒有回答德魯的話,而是大喊一聲,“立正”
聲音剛落,不管是正在行走的,還是站在頑石上的,所有的山子營計程車兵全部立定站在自己原來的位置,還有幾個因為站的地方太滑,沒有著腳的位置,摔倒在地,但是隨即就站了起來,保持立正姿勢,全然不顧身上的傷痛和汙泥。
滿懷歉意的對著德魯一笑,望著站立在不同位置,但是姿勢相同計程車兵,孫復驕傲的說,“看到了嘛,士兵與獵人最大的區別,不是民族或是部族的差異,而是他們對命令的服從。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