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照理之下,還沒有甦醒,也用不了這麼大的府邸了,孫復直接借用了一下。
書房裡擺放的不是玉石珍玩,就是稀世書籍,再有就是一些珍貴稀有的文房四寶,至少案上的那方游魚端硯,孫復還是看出了是寶貝了的。吳兆麟對於房內的擺設沒有絲毫的驚訝,這裡的物件雖然不錯,但是比起前湖廣總督瑞澄的府邸還是差了不少,畢竟這座總督府是剛建的,卻是一份積累。
剛剛坐下,就有人送上茶水,心憂武昌局勢的吳兆麟卻是沒有心思飲茶,開口就說“孫兄弟,這廣東局勢平穩,湖北可是比不了的,現在韃子大軍壓境,武昌危如累卵。不滿孫兄弟,這次老吳來廣東就是奉黎元洪黎大都督之命,求援來了,還望孫兄弟能夠發兵援鄂。”
端起茶杯,孫復抿了一口,只覺苦澀的味道在舌尖徘徊,過後卻是滿口清香。孫復似乎沒有聽到吳兆麟的問話,把他當成了無影人,閉目回味著茶的美妙滋味。
楊永泰也是端起茶杯品起了清茶,只是不住閃動著的眼神,可以看出他的心思並不在茶上。鄭規則是端坐在椅子上,毫無所覺,也不知道吳兆麟的話他聽到了沒有。只有丘逢甲一臉的焦急,端起茶杯再放下,如是幾次,期間有幾次想要開口都又憋了回去。
吳兆麟關注著孫復的同時,也沒忘記打量其他幾人。兩個年輕人表現雖然不同,但是看得出都沒有打算發言,只有中年的漢子似是較為關注,應該會幫助一二。
“孫兄弟可是沒有打算發兵?”良久不見孫復開口,吳兆麟心裡有些不滿,有些質問的意思了。
主辱臣死,鄭規雖然也是讀了不少新學問,但是骨子裡還是舊式書生,有股子傲氣,聽到吳兆麟質問的語氣,頓時一怒,“吳兆麟,少帥敬你是革命義士,對你禮敬有加,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僅是鄭規,就連楊永泰、丘逢甲看向吳兆麟的眼神也有些不滿,在國家意識淡薄的這個時代,地域觀念最為重要,在楊永泰看來就算是孫復拒絕發兵,也沒有什麼錯誤,畢竟這些兵都是廣東的子弟,而且還都是高州的人,不少還是楊永泰的同鄉故舊。丘逢甲雖不是廣東人,但是他知道孫復接下來有自己的計劃,本就有些猶豫是不是勸說他發兵,現在吳兆麟的質問讓丘逢甲也有些暗怒,不願再插嘴。
握著茶杯的手指擠壓的發白,銀牙緊咬,吳兆麟很想一怒而去,可是想到那些在前線浴血的的戰士,只能把牙咬碎了嚥到肚子裡。
“吳某失言了,還望孫兄弟萬勿怪罪。”
放下已經漸涼的茶杯,孫復一愣,好似剛剛回過神來,一臉歉意的說“吳兄勿怪,剛剛想著事情,一時怠慢了吳兄。武昌為革命首義之地,斷不能失,廣東雖然兵微將寡,也要出自己的一份力。”
“不過吳兄也知道,廣東與武昌相距甚遠,又沒有便利交通,步兵要是去了武昌,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孫復的話讓吳兆麟剛剛滾燙起來的心又掉進了冷水了,差點沒有刺激死。
沒有理會吳兆麟的水裡來火裡去的刺激,孫復接著說道“慶幸的是小弟這兩年積攢了一支海軍,這次正好用來支援武昌。”
“海軍?”吳兆麟詫異的看著孫復,沒有想到這位年紀不大的小夥竟然有一支海軍,一時無法接受。據他所知,廣東水師裡的大艦都被抽調到了長江水師和巡洋艦隊,現在剩下的也就幾艘近海炮艇,和巡邏船,根本不能稱作海軍了。
輕點了點頭,孫復也沒有解釋,“吳兄也知道,現在海上都是洋人說了算,我能把海軍調過去,卻是不能派去步兵了,一來是手下的都是新兵,難當大任;二來是擔心列強幹預,那樣就損失太大了。”
吳兆麟這次來求援,確實是因為武昌革命軍的壓力太大,自然不會帶幾艘軍艦回去就甘心。
“孫”
孫復揮了揮手,打斷了吳兆麟的話,一臉正氣的說“吳兄不要著急,等我說完。雖然廣東不能派過去陸軍,但是總歸還是可以提供一些武器的,斷然不會讓前方的革命軍缺槍少彈的。”
沉吟了一下,孫復咬了咬牙,一副大出血的姿態,“我知道革命軍彈藥不足,這次我就代表廣東向武昌革命軍提供步槍三千支,輕機快炮八十挺,馬克沁水機關槍十二挺,各式槍彈一百萬發。直接隨軍艦運到武昌前線,如何?”
武昌革命軍不能用缺彈來評價了,戰鬥激烈時,士兵往往打著打著就沒了彈藥,只能拼刺刀來肉搏,戰鬥極為艱苦。如果不是革命熱情仍在,熱血男兒雲集,怕是早就撐不住了。本來拿下武昌楚望臺軍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