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陣豈可同時而語?況且陳大人身為文臣手無縛雞之力,能夠收復伊州一縣已是極致。若要應對規模較大的戰陣,又豈是小小伎倆就可以取勝的?”
令狐滈與盧匡的這一出雙簧下來,使得群臣私下議論紛紛,甚至有人對陳浩指指點點頗有微詞。此時若是換作他人早已是心生怒意,並毫無保留的予以反駁。而陳浩此刻的心情卻是恰恰相反,因為這就是他所要的效果。當初不論是俱密山之戰,還是後來的納職城戰役,他都是面罩龍鳳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俗話說得好藝多不壓身,有時候隱藏實力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生逢這個年代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切不可讓人看清了自己的底蘊。否則的話將會如透明之物一般,毫無保留的展現於敵人面前。如今知曉他不僅文臣還是武將者的,除了身邊的幾位妻子,也就只有葉白衣、易成天與僕固俊三人。即便是較為熟識的張淮深、屠狼與高駢,也不知陳浩武藝究竟如何。
雖然二人的揶揄之詞在陳浩聽來倒是無甚寥寥,但是卻讓殿中一人惱羞成怒,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明威大將軍僕固俊。如今盧匡這番話不但侮辱了陳浩,也是對回鶻部族的一種蔑視。若說僕固俊最為佩服的人,除了陳浩已別無他人。如今見陳浩受人奚落,僕固俊黝黑的臉上露出幾分殺意。於是緊走進步來到殿中一蹭身子,竟將耀武揚威的令狐滈擠到了一旁,繼而瞪了令狐滈一眼,隨後向李渼拱手尊稱道:“聖上!微臣有話要說!”
令狐滈被方才僕固俊瞪了一下不禁心生怒意,本欲要進諫彈劾僕固俊不懂禮數,卻見李渼擺了擺手以示噤聲,於是只得憤恨的退到了一旁。隨後李渼便眉宇微動沉聲問道:“僕固將軍有話但說無妨!”
“啟稟聖上!微臣乃一介武夫是個粗人,但微臣只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為將者無技不以服眾,而為帥者謀略為先,技藝次之!微臣雖非漢人,然自幼也讀過幾本漢書,對古今將帥名人也略知一二,當年韓信手無縛雞之力,卻可以為漢高祖開創大漢天下,此等豐功偉績至今少有人敵”
僕固俊說到這裡卻停了下來,隨後一指令狐綯父子與盧匡三人道:“聖上不妨試想一番,若是秦末年間由這三位大人效命於漢高祖帳下,又豈會有之後大漢幾百年的天下!?”
嘶!
僕固俊這一席話不但讓令狐綯等人驚詫莫名,也讓身旁的陳浩為之一震。心道今日僕固俊這小子是怎麼了,一直以來這小子可是跟木頭似得半天也少有言語。如今這一出口竟然如此凌厲之氣十足。僕固俊的這一番話可謂攻守兼備,既反駁了令狐綯等人,又將其比喻成阻礙江山一統的佞臣。這等誅心之語讓令狐綯與盧匡膽戰心驚,於是紛紛辯駁絕無此意。李渼有些發笑的看著僕固俊,他也沒有想到僕固俊言辭如此犀利,竟然一出口就將兩位宰輔一侍郎說得是啞口無言。
見眾人靜默不語僕固俊面向盧匡怒喝道:“盧大人說得輕巧,我回鶻鐵騎若是如此輕易收服與殲滅,那為何大唐這些年未有一人將其收編?恩?即便是朝廷冠以河西名將張節度使,在世之時也未能將我回鶻部落如何,你一個老匹夫竟然口出狂言不知所恥!”
說到這裡僕固俊似乎意猶未盡,於是又指著令狐綯父子斥責道:“二位大人竟然揚言陳大人不懂兵事,那二位又是什麼?是坐吃等死的廢物嗎?”
這一番痛斥讓本來安靜的大殿更加安靜,令狐綯父子與盧匡三人雖然憋著一肚子氣卻不知該如何辯駁。而且就算辯駁了也討不到好,因為三人已經看出李渼對此事已然默許。
對於僕固俊的不懂禮數,李渼並沒有責備反而是十分的欣賞有加。對於僕固俊的分析李渼也深以為然,既然此刻對陳浩有了信心,李渼就很想知道陳浩有何種部署,於是便問道:“僕固將軍言之有理,為帥之人並非要武將,文臣又有何不可?況且朕對少傅武略有信心!不知少傅有何部署?”
陳浩此刻早已成竹在胸,於是回應道:“微臣無需聖上抽調各藩鎮節度兵馬,只需京畿道節度使一地之兵馬即可!同時微臣向聖上請旨,此戰之中微臣可行使獨斷職權!”
“慢!老臣仍有疑惑還請陳大人解惑!”就在李渼欲要准奏頒旨之時,盧匡又一次站了出來。
“盧大人所疑惑之事,可是之前本官所說的不用朝廷一錢一糧?”還未等盧匡說出疑惑,陳浩便一揮衣袖打斷道。
接著又不給盧匡說話的機會,隨即轉身向李渼稟呈道:“微臣只需三日行軍口糧,此後微臣不會動用朝廷一錢一糧,直到微臣剿滅亂黨平叛河北為止!”
“少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