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讓從盧黨那裡蠶食而來的尚書之位,也不會輕易的給了一個外姓人。
對於裴識的來洛陽之由,陳浩只是報以輕輕一笑並未多作反駁。因為他早就知曉審理此案不會太過順利,當初從裴府出來之後,他就派人在裴府周圍監視裴府的舉動。幾日前裴詔受裴撰之命出洛陽一事,陳浩自然是知曉的。
但是陳浩對於此事未做阻攔也未做應的應對措施,就這麼一直等待,否則陳浩也不會允許裴家子弟故意拖延幾日才來對簿公堂。
見陳浩絲毫不答話裴識倒是有些尷尬,雖然他是戶部尚書又是晉國公,但是誰到知道陳浩有著巡察使的身份,相較起來兩人也算是同品。又因此案與裴家有關,因此對陳浩的無理他也只得忍讓:“陳大人,不知兄長所犯何罪,須得他受牢獄之苦?”
“哦?裴尚書有所不知,只因令賢侄裴調所犯越貨殺人罪與販賣私鹽罪,而裴老卻有嫌疑在內,因本案關係重大,故而本官才不得已將其押入大牢”陳浩似笑非笑的向裴識解釋道。
嘶!裴識聽罷不由心頭一怔,思忖這販賣私鹽罪責可大可小,若是真如陳浩所言屬實,即便是他也無能為力。出京之時他曾受命於崔閣老,回東都探親之餘也須得探一探陳浩的虛實。
然而卻不想他還沒有開始著手,這陳浩就將他牽扯到一個面臨死局的境地。想到這裡裴識將目光投向了裴撰的身上,眼神之中帶有詢問之意。
“四弟,莫要聽他胡言亂語,他不過是公報私仇,老夫此前拒絕他分散田產,這才遭致誣陷!”裴撰義憤填膺的反駁道。
分散田產?這句戶讓裴識頓生疑惑之色,對於此事他並不得知,於是向裴撰詢問。裴撰這才將此中經過,一一的向裴識細緻道來,言語之中表露著對陳浩不滿。
聽了裴撰的講述裴識這才消除了疑惑,對於陳浩欲要實施的政令也是為之一驚。心道閣老出京之時的囑託果然不是無的放矢,這陳浩果然不是安穩之人。此事須得儘快稟告閣老得知,也好讓閣老有相應的對策應付。
想到這裡裴識輕輕一笑向陳浩拱手道:“陳大人果然愛民如子裴某委實敬佩,然對於這販走私鹽一事,想必其中有諸多誤會,不如讓裴某將家人先行領回,待改日由裴某陪同陳大人審理如何?”
緩兵之計?陳浩心中不禁冷冷一笑,心道既然來了想走可沒那麼容易:“裴尚書能體諒下官,下官萬分感激,然此案已然有了眉目,既然裴尚書今日到來,不如你我一同審理此案如何?”
“陳大人方才不是要”裴識被陳浩這一句堵得說不出話來,方才在公堂外他可是聽的一清二楚,原本是要將其扣押隔日再審,怎麼這會又要繼續審理。
“裴尚書今日前來給本官帶來不少明悟,竟想起本案有了新的線索”陳浩雖然嘴上如此說,但心中卻暗笑,本官今日等的就是你。
看著陳浩那雙人畜無害的眼神,裴識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落入了某種圈套之中。見此刻陳浩如此不給情面,裴識方才還慈善的臉,瞬間變得陰沉起來:“若本官非要將其帶走又如何?”
“裴尚書這是在威脅本官?”陳浩冷聲反問道。
裴識此刻一改之前的溫和,略有微怒的說:“若要拿人,裴某在府上隨時恭候!”
“裴尚書認為本官不敢?”
“裴某世襲上柱國、晉國公,你一個東都留守有何資格在我裴府辦案?”裴識一臉不屑的一指陳浩,態度極為傲慢。
本來裴識只想和和氣氣的解決此事,畢竟這裡不是他的管轄之地。再者此次告假回洛陽探親,實則也是暗查陳浩的舉動。若是當面與陳浩發生不悅,勢必影響他的之後的暗查。
然而未曾想陳浩卻絲毫不給他這個尚書的面子,關於自家的一些事情他還是有所耳聞,如此一來案情到了最後勢必讓陳浩查個水落石出。屆時木已成舟再要收場,恐怕是無力迴天。於是裴識這才一改和善,轉而強硬的應對此事。也希望陳浩能夠知難而退,各方也可皆大歡喜。
一時間堂上的氣氛有些凝滯,陳浩與裴識二人站在公堂上互相對視,誰也沒有絲毫的退讓。最後還是陳浩打破僵局,露出些許微笑拱手回應:“裴尚書若非要如此,本官也無話可說”
聽聞陳浩如是說裴識也鬆了一口氣,於是冷哼一聲便要將人帶走。一旁的裴調可是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見陳浩在四叔父的面前服了軟,便知道這一次他有救了。於是又恢復他裴二爺的風範,鄙夷的看了陳浩一眼便大搖大擺的跟隨叔父離開。
眾人憤憤不平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