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婉兒來到近前,對著背影輕聲提醒道。
“哦?時間過得真快,婉兒你整理一番,我們這就回宮!”少女轉過身來露出清麗的嬌容,眉間紅妝平添豔麗之色。少女正是奚王之女穆魯詩雅,只是相比之前而言倒是清瘦了不少。
“是!”婉兒乖巧的來到供桌前,將所有物什放回原處。
待一切整理完畢,因為穆魯詩雅久跪在供桌前,此刻雙腿還有些麻木,婉兒便攙扶著穆魯詩雅走出聽雨軒。就在二人慾要走出聽雨軒時,突然天空烏雲密佈,接著片刻的功夫便下起了大雨。如此異發情況倒是二人沒有想到的,要知道弱水州自冬季一場大雪之後,就再也沒有下過雨。
聽雨軒位於弱水城南,是奚王匿舍朗三年前命人修建的一所宅院。匿舍朗知道自己的義女是漢人,因此為了遷就穆魯詩雅可謂是事事順意。聽雨軒距離王宮雖說不遠但也不近,每每穆魯詩雅有什麼煩心的事兒,就會騎馬來到這裡靜心念佛。
此刻夜雨連綿已然無法夜行,於是穆魯詩雅只得退回軒內。看著窗外大雨濛濛,聽著雨打芭蕉之聲,她不由陷入了沉思。
自從上次幽州回來之後,她一氣之下率軍回到了阿會部。此次乘興而去卻是失望而歸,這讓穆魯詩雅的心無法得以平復。之後的幾個月裡,穆魯詩雅躲在房中誰也不見,因為這一次她徹底的被陳浩傷了心。
穆魯詩雅不能容忍,她的浩哥哥心中再有別的女人,這是她一直以來苦等六年的寄託。不曾想幽州一戰之後,將她所有的夢都摔碎了。她的浩哥哥心裡不但有了別的女人,而且在她衝出府外之後沒有前來攔阻。
幽州城外的小河邊,靜下心來的她,曾在心中暗暗決定,只要陳浩能夠親自追出城外勸她回去,那她就會原諒陳浩。然而事與願違的是,他沒有等到陳浩親自前來。
這一切的一切讓穆魯詩雅痛恨陳浩的無情,更痛恨自己太過痴傻。當奚王匿舍朗提議為她選駙馬時,見義父如此憂心她的終生大事,心灰意冷的穆魯詩雅便木訥的答應了。
但是隨著選婿的日子逐漸臨近,穆魯詩雅的心卻是愈加的亂,甚至近幾日食不下咽。明日便是選婿之日,穆魯詩雅夜不能寐只得來到這裡,默誦心經以圖靜心。
穆魯詩雅之所以將宅院取名為聽雨軒,是因為當年陳浩經常領著她在亭中聽雨。或許是因為她本身喜靜,又或許懷念當初的一幕,使得她漸漸地喜歡上了聽雨。聽雨可以靜心,不過今日的雨夜卻是讓她心生煩悶。於是又重新跪到在供桌旁,手持念珠默誦經文,希望以此能夠讓煩悶的心緒平靜下來。
“公主,院外有一人前來求見!”就在這時守衛的侍衛在門外稟告道。
“不見!”
聞聽有人拜訪穆魯詩雅神色微動,此處在整個弱水城中是較為偏僻的地方,如今又是夜間二更時分,又是何人前來拜訪?若是放在平時她或許會傳見,不過今日心緒本不寧煩悶異常,又豈會有心思接見他人。
婉兒見門外侍衛未有離開,於是不耐煩的斥問:“還有何事?”
“婉兒姑娘,那人讓屬下將此物交公主,他說公主見到此物自會見他!”侍衛猶豫再三,還是如實的回稟道。
穆魯詩雅聽完侍衛的話,心頭更是疑雲陡升,於是示意婉兒接過侍衛手中的東西。待婉兒輕輕的開啟盒子,一股清香迎面撲來。誦經的穆魯詩雅並未急於檢視,可是這股清香迎面撲來之後,就宛若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因為這股清香太熟悉了。
“公主,是一盤燒雞!”
婉兒也是十分愕然的看著盒子裡的燒雞,據她所知公主是從來不吃燒雞的。當婉兒看向公主的時候,卻發現公主的雙手在微微地顫抖,灰暗已久的雙眸此刻也明亮了起來。接著婉兒便看見情難自禁的公主,疾步向軒外走去。
情難自禁的穆魯詩雅本欲要奪門而出,卻行至中途卻突然駐足,雙手手指不停相互纏絞,神情掙扎的不知該如何抉擇。婉兒從未有見過公主如此,於是便關切道:“公主,公主你怎麼了?”
“額啊,沒什麼?傳他進來吧!”許久的掙扎之後,穆魯詩雅這才尷尬的決定。隨後回到了供桌旁繼續誦唸經文,但是此刻無論她如何誦唸都是無濟於事,因為她的心已經亂了。
不一會兒功夫,一名白衣男子手持雨傘走進了這座小院。緩緩的走進小閣,輕收紙傘立於一旁。這時婉兒才在燈光下看清來人的面容,稜角分明顯得英氣逼人,深邃的雙眸之中仿若無底深淵。當白衣男子衝著她微微一笑之時,婉兒驀然發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