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成天見鄭關東如此不可一世,心頭暗生怒意:“不錯,你酒館酒保故意缺斤少兩罪同訛詐。開門做生意,當做到童叟無欺!”
鄭關東一指易成天戲虐道:“鄭某酒館向來童叟無欺,然而對你缺斤少兩,只因你這酒鬼賒賬無度才出此下策。否則你那幾幅破字畫,哪一天若是賣不出去,你又有何來酒錢?”
“易某字畫自會有人購買,無需你妄自多慮!”
易成天語氣稍弱,色厲內荏的反駁鄭關東。自從心意的女子嫁入他人妾室之後,易成天便無甚眷戀的辭了作曲填詞的活計。在京城一年多里,易成天白天以賣字畫為生。
易成天雖然未有科舉得勢,然而一身的才華卻是讓人歎服。無論作曲填詞還是書法丹青,皆是讓所見眾人為之嘆服。尤其是易成天善於臨摹且功底深厚,因此時常有不少才子佳人尋求臨摹陳浩的字畫。也正因為如此,易成天的字畫雖不至於爭相選購,也不至於為生計而煩憂。
然而即便如此易成天也是經常忍凍捱餓,原因就在於易成天一日不能無酒。因此每每字畫生意不好之時,易成天只能厚著臉皮前去賒賬。但是易成天生性是個重承諾之人,隔日之後必會將酒錢如數奉還。一直以來易成天都是酒不離手,因此真正清醒的時刻是相當罕見的。然而今日易成天卻是出奇的清醒,也正因如此才發現酒保,在給他稱量酒水之時缺斤少兩。
“多慮?易成天你當真以為你是陳翰林,一副字畫可抵千傾良田?眾人會爭相搶購?既然今日清醒異常,又何必做那白日之夢?”鄭關東雙手抱懷,衝著易成天冷冷稱笑不屑一顧。
“你!”
鄭關東目露厲色的向易成天走來,一身膘肉隨著走動不停的晃動著。待行至近前抬頭冷哼道:“若是你有酒錢又何必賒賬,既然賒了賬就別太過較真。今日鄭某情緒甚好便不與你計較!”
說到這裡鄭關東為了一掃易成天帶來的晦氣,於是衝著眾人拱手道:“今日我鄭記酒館開門生意,為了讓諸位品嚐美酒,在此立下斗酒規矩,若是有人能夠酒量高於鄭某者,鄭某賞銅錢三貫!”
嘩啦!
鄭關東此言一出頓時引得眾人躍躍欲試,心道這不但能夠飲酒而且能有兩貫銅錢獎勵,實在是個極其誘惑。此時的眾人哪裡還記得鄭記酒館的缺斤少兩,記得的只是美酒與銅錢。
此刻即便是易成天也是雙眼放光,但是易成天知道此事不會如此簡單,鄭關東一定還有下文。果不其然,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鄭關東卻突然話鋒一變:“當然了,若是參與此次斗酒者須得簽下生死約,飲酒致死者與人無尤。參與斗酒者須得繳納銅錢一貫!”
嘶!
鄭關東接下來的話,讓眾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一貫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對於平頭百姓而言,一貫銅錢足以購置幾個月的糧食,也可以購置好幾壇酒。因此此刻較為拮据、酒量不行者,紛紛的心中打了退堂鼓。
其中即便有人躍躍欲試,也要考慮鄭關東的酒量。在整個京城誰人不知鄭記酒館的鄭關東,因為海量才開了這家鄭記酒館,被京城眾人稱為鄭大海。其意在於大海無量,酒量甚大實為驚人。
於是一時間眾人均是紛紛觀望,不敢與鄭關東斗酒。就在眾人認為無人敢與鄭關東斗酒時,人群中的易成天卻邁著沉穩的步子走了出來。
見易成天仍舊未有離開,鄭關東蠶眉一皺沉聲道:“易成天,鄭某話已說明你還不離去,莫非要留下與鄭某斗酒不成?”
“然也!”易成天一臉平靜的看向鄭關東。
“易成天,想必你今日酒勁未過,竟然說此昏話!”
鄭關東初聞此言卻是一愣,隨後直爽的大笑起來。方才之言不過是鄭關東隨口說出,卻不曾想易成天真的是來與他斗酒。看著易成天瘦肖的身板,鄭關東又豈會將其放在眼裡。
易成天對眾人的嘲諷嬉笑絲毫不為所意,只是面沉似水的問:“莫非鄭東家不敢?”
“哈哈哈!朕某不敢?在整個京城能夠在酒量上勝過鄭某者,鄭某或許未曾有遇。然而即便是有勝於鄭某者,也不是你易成天!”
“既然如此,請!”
“慢著!既然你與鄭某斗酒,鄭某自然欣然應約。然這斗酒有斗酒的規矩,簽下生死約,繳壓一貫銅錢!易成天你有嗎?”鄭關東突然話語冷了下來,在鄭關東看來易成天飲酒都會賒賬,又哪裡會有一貫銅錢。
本以為此舉會讓易成天難堪,卻不想易成天未有絲毫尷尬,而是從隨身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