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著眼,一臉笑意的看向殿中的陳浩該如何應對。
在大唐對於駙馬都有一套禮制,當一人娶了公主以後,便會授予駙馬都尉一職。一般來說,駙馬與公主結婚後,都會立刻加上一個“三品檢校官”的官銜。
三品是個很高的職階,一朝宰輔也不過是三品官。根據大唐慣例除非立下天大功勞者,一、二品的高官官階是不會輕易頒賜的,所以三品官階已是大唐最高的官階。
按理說這是一個仕途的終南捷徑,然這“三品檢校官”卻並非如此簡單。所謂“檢校官”實則可以稱之為員外官,是指原缺以外的官。也就是正式編制以外的官,只是個編制外的虛銜。
凡是任何一人,甚是是上至宰相的大官,只要是加上“檢校”兩字銜頭,就根本只是一個虛銜空位而已。所以駙馬雖然有官銜,但也只是個虛的官銜而已,根本不能算正式官吏。
如今陳浩而冠之年便已經是東都留守正四品官階,可謂是前途無量。若是陳浩做了當朝駙馬,也就意味著陳浩將止步於三品以外,因此這對陳浩的仕途將是一個不小的節制。
居於殿中的陳浩此刻臉色有些陰沉,蠶眉微蹙甚是凝重道:“聖上,微臣出身微寒,此前乃是居於太和以行乞為生。與天家公主乃是雲泥之別,豈敢有此妄念!?”
“噯!愛卿不可妄自菲薄,古語有云英雄無問出處,賢臣莫言草野。如今愛卿乃是我大唐第一才子,又豈能同日而語?”
李忱見陳浩如此謙遜,讓他對這個女婿很是滿意。當日李瀧乞求李忱欽定陳浩為駙馬時,李忱之所以爽快的一口答應,其實是因為李忱要已將陳浩當做女婿。
陳浩雖然未有經過科舉,然如今的成就足以讓眾多科舉狀元望其項背。在李忱看來如今整個大堂能夠比及陳浩者,想必打著燈籠也難找。相貌出眾、智勇雙全這些尚且不論,重要是自己的女兒鍾情。
自從當日李瀧央求他放了陳浩,李忱便知道自己的女兒心中已經有了這個少年郎。若非如此也不會任由李瀧出宮,之後也不會讓其跟隨雍王到東都。要知道宮中御醫宮女可謂眾多,隨意一人也比李瀧照顧雍王周到。
陳浩見李忱執意要招他為婿,便鄭重直言道:“聖上恩寵讓微臣受寵若驚,承蒙聖上與公主厚愛,微臣本應遵從聖意。然微臣三月之後便要娶妻,故此微臣不能接旨!”
此言一出使得朝堂之上一片譁然,李忱聞聽為之一怔,遲疑片刻繼而略帶不悅之色道:“既然未有成親又有何不可,愛卿務須推辭!”
“雖未成親但已情意彼此,聖上美意微臣不敢受!請聖上擇他人為婿!”陳浩毫不退讓的沉聲回應。
見陳浩言辭如此決絕,李忱卻是臉色一沉,未曾想到陳浩竟然會當眾駁回他的旨意,於是目露厲色冷聲追問:“愛卿這是在駁朕的美意?”
陳浩豈能聽不出李忱此刻的冷意,但是他有著自己的執著,在婚娶一事上無論如何也不能退讓。於是堅定回稟:“微臣不敢,然此事恕微臣斗膽不能從命!”
“朕今日頒下旨意,你竟公然抗旨?”一向和善的李忱今日也格外的執拗,於是眉頭緊蹙的冷眼看向陳浩。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是聖上執意如此,那微臣也只得辭官受罪便是”陳浩面沉似水未有絲毫情緒波動,說話之間便已將烏紗摘下放於手中。
“你!”
李忱被陳浩如此執拗的脾氣,氣的是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本以為此事陳浩會欣然應下,卻不想竟是這般局面。這時雍王李渼、於珪、白世言等人均前來勸說陳浩,希望陳浩以大局為重。然而陳浩依舊如此的執拗不予改變,使得眾人皆是無計可施。
最後白敏中見陳浩無意入贅皇家,況且他也不願陳浩毀了大好前途,於是便移步來到殿中躬身勸諫:“啟稟聖上,既然陳大人已有婚約在身,公主又豈能下嫁有婦之夫。依老臣看來,春闈之期已為時不遠,屆時必會有眾多才子俊秀”
“白大人此言差矣,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談婚約?未有拜堂成親何談有婦之夫?縱使我大唐才子盡數聚集京城,又有幾人能及陳大人?能有陳大人才華出眾?能及陳大人智謀之萬一?能有陳大人丰神英俊?聖上能選陳大人為二公主駙馬,實乃天作之合佳偶天成!”崔式為促成此事,對陳浩毫不吝惜的盡數讚美之詞。
陳浩看著一旁口綻蓮花的崔式,心頭卻是極為氣惱。平日裡倒不見這崔老頭誇讚於他,今日倒真會口若懸河落井下石。
“崔閣老,俗話說”
“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