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丹書鐵券,又怎會用假物示人?”
佟刺史言外之意便是陳浩為官尚淺,不知這官場門閥緣由,故此才好意的上前提醒。身為一州刺史,居於高位自然懂得中庸之道。為官多年的他自然看得出,這位年輕黜置使的才華與手段。重要的是,深得皇上的信任。
因此佟刺史既不想得罪勢大的杜家,也不想讓陳浩碰壁灰頭土臉的回京,否則這樣對他沒有什麼好處。
陳浩沒有言語只是冷冷瞥了一眼佟刺史,繼而輕聲問道:“佟刺史認為本官胡言亂語?”
“下官不敢!”佟刺史見陳浩語氣生硬,趕忙施禮回應。
“那便好說,杜將軍,本官說話向來不會虛言,將軍方才所持的丹書鐵券是偽造的!”陳浩看著公門口的杜林,言辭鄭重答道。
杜林臉色一沉,語氣有些沉重的看著陳浩:“你可知所言有誤,便是死罪!”
“當然!”陳浩回答乾淨利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這下輪到杜林開始暗自嘀咕了,思忖難道自己所持有的丹書鐵券,真如所言是假的不成。若是真的,為何這個陳大人如此自信滿滿?杜林突然覺得自己手中黃布包有了一絲沉重。
短暫的沉默之後,杜林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暗道自己空活人間四十餘載,差點被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給誆了。從家族中取來的丹書鐵券有怎麼會是假的呢,定是這小子擾亂視聽,胡言亂語。
“那好,陳大人既然定要說這丹書鐵券是偽造的,那陳大人可否說出幾點,也好讓我等眾人長長見識!”杜林大笑之後,來到公堂將黃布包放在陳浩桌案上。
一時間眾人全將目光聚集在陳浩身上,他們也想知道這真假丹書鐵券有何區別。然而讓眾人失望的是,等了許久也未見陳浩去觸碰桌案上的黃布包。
就在眾人感到煩躁之時,陳浩卻開口說了一句讓眾人狂跌的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本官也是感覺而已!”
噗!
眾人被陳浩的這句話算是徹底雷到了,方才還信誓旦旦的說自己不是胡言亂語,此刻卻說不出丹書鐵券的真假區別。這不是沒事找事嗎,不僅如此,還給自己妄加了一份罪責。
“陳大人,你竟敢汙衊杜家,褻瀆聖物!就等杜某在皇上那裡參你一本!哼!”說著捧起黃布包準備憤然離去。
“慢著!”
這一次杜林沒有轉身,只是駐足冷聲道:“陳大人還有何指教?”
陳浩不慌不忙的輕聲道:“本官無法道出這丹書鐵券的偽造之處,然而將軍此時又有何證據證明,這丹書鐵券便是真物?”
“這”杜林頓時語塞。若要證明這丹書鐵券的真偽,還真是一件麻煩的事兒。這丹書鐵券是一個整物件,分為兩半,一半藏於皇宮內庫,一半歸於有功之臣儲存。
“只需與皇室內宮的另一半合併一塊,便知丹書鐵券其真偽!”佟刺史眼前一亮,似乎明白了陳浩的言外之意。
“嗯?刺史大人言之有理,杜將軍,看來你若要救令郎,還需有另一半丹書鐵券才行,否則本官無法斷定你手中丹書鐵券真假。即便本官早聞你杜家有先皇所賜此物,然而年過久遠,是否毀壞與丟失也未嘗可知”陳浩一副倍感可惜的說道,表情甚是無奈。
“你!”
杜林被陳浩的搪塞與諷刺,氣的是一佛出世二佛涅槃。若要等兩塊丹書鐵券合一,來返京城之間,最快要等到半月有餘。到那時自己的兒子不但被斬,而且估計早就屍骨無存了。他可是知道,當日在監軍府陳浩對他說的話:判刑之時,便是問斬之日!
這明顯是陳浩的巧言詭辯,但是卻讓杜林無法拆招,頓時一副白色麵皮瞬間變成了豬肝臉。
陳浩面無表情的對杜林冷聲道:“既然將軍無法證明此丹書鐵券是真的,那便無免死之功效。方才杜公子已然簽押,此案就此結案。劉大人,你可以宣判了!”
劉大人看了看陳浩又看了看杜林,最後頗具無奈的宣判:“杜湛一案證據確鑿,罔顧大唐律法,判刑于死刑,待報於大理寺備案,秋後”
“劉大人,本官出京之時,宰輔白大人曾有言告知本官,此次淮南道一行,定要巡視個州府刑獄之事,若是遇之便可便宜行事,可暫時掌以刑法典章,正法綱之罪惡!”還未等劉大人宣判完畢,陳浩便接過話茬,說著便從袖中取出一令箭來。
劉大人見狀臉色慎重起來,入手一看果然是刑部令箭。都道陳翰林深得宰輔白大人賞識,看來果然所言不虛。
“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