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見杜湛拒不認罪,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本來這種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下,應該給與用刑的,但是又恐其杜家勢大,以後自己在揚州之地不好自處。於是看了看一旁的佟刺史,但是佟刺史從開審到此時,一直默不作聲低頭不語。
陳浩見狀不禁一絲無語,這個佟刺史自從上次太湖詩會,便知曉是一個左右逢源具不得罪的人精兒。劉參軍官卑職小,自然不敢過份嚴辭,看來只有自己親自出馬了
“證據在前,竟然還敢口出狂言,莫非真的以為沒有人治得了你?”陳浩起身來到堂中冷眼看向杜湛。
犀利的眼神讓本就有些懼怕陳浩的杜湛,一時間有些發怵。但是冷靜一會兒,便色厲內荏的冷聲道:“哼!我杜家又豈是你一黜置使所能抵抗的?杜某還是勸你儘快撤回訴狀,否則你難得善終!”
“哦?這算是威脅嗎?”陳浩饒有興趣的反問道。
“各種利害,還望大人三思!”杜湛傲然笑著說。
陳浩無語的搖了搖頭,最後沉聲道:“用刑!”
杜湛見陳浩絲毫不為自己的話所動,頓時便大急道:“你不能濫用私刑,杜某深讀唐律,《唐律。斷獄律》有言,‘諸應訊囚者,必先以情審查辭理,反覆參驗猶未能決,事須訊問者,立案同判,然後拷訊。’你等未盡反覆參驗便要動用私刑,這於理不合!”
“哦?杜公子竟然深讀律法,這當真是千古奇譚。深知律法之人,竟然也會做出此等喪盡天良之事?”陳浩背杜湛此話算是徹底逗樂了。
杜湛雖然臉色微紅,但仍舊佯作鎮定高聲道:“律法面前,你不可動用私刑!”
“你是在跟本官耗時間是嗎?證據俱在,用刑又何妨!來啊,給本官用刑!”陳浩豈會不知這杜湛是在跟自己耗時間,自從開審以來便沒有見到杜林的身影。自己的兒子審訊,作為父親豈有不到之力。此刻未到那只有一個解釋,定是在暗中籌劃著什麼。
黜置使的一聲令下,眾衙役可謂是上下其手,牢房裡的十八般兵刃可謂是全部擺了出來。杜湛見陳浩來真的頓時嚇得腿都軟了,但是刑依舊要上,苦依舊要受。
就在這時從公堂外風塵僕僕奔來一騎快馬,接著來人下馬便衝進公堂高聲道:“住手,本將軍有丹書鐵券在此,誰敢動湛兒?”
第二十章 豈能饒你
一聲斷喝之後,杜林領著隨從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見兒子還未受刑,杜林臉色稍悸。但杜湛嘴上淤青流血不止,卻讓杜林怒火中燒:“本將軍早有言語,不準動用私刑,劉大人你好大的膽子!”
杜林的怒目而視讓劉參軍感到一陣哆嗦,面露尷尬的看了看一旁的陳浩眼神甚是幽怨。心道陳大人,這事是你挑起的,你可要出來替下官出來擔著。
陳浩無視劉大人求助的目光,依舊我行無素悠然道:“劉大人身為司法參軍,監管一州司法刑事,為何不可對犯人用刑?”
杜林見陳浩搭話,心頭不由一陣氣結,他自知若非陳浩在此,何人敢動自己兒子半分。於是有些不悅道:“暫且不說犬子乃是進士及第,就憑本將軍世襲爵位,也非要受此大刑。大人此舉,是否有些公私不分?”
“哦?公私不分?杜將軍可真是妙趣,本官初來咋到,何曾與諸位有過芥蒂?話將回言,杜湛囚犯之身尚且不跪於公堂,竟然咆哮眾人本官不過是替將軍管教一番罷了!”陳浩毫不退讓的冷笑道。
“犬子自有管教,無須大人操心!”
陳浩目露厲色的一指杜林:“當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小的無理,老的也是目無禮法。本官翰林之身雖不及你等官品,然本官領銜黜置使一職,休說一個雲麾將軍,即便是節度使在此也得恭敬三分。你杜家是這般管教子孫的?”
此話一出杜林頓時色變,自己一時情急竟然忘了這麼一檔子事。自己的兒子已經落入陳浩之手,若是自己再讓其抓住小辮子,那可就情況不妙了。於是臉色陰沉的躬身道:“下官拜見陳大人!”
杜林說完示意隨從將一塊黃布包遞上公堂,然後沉聲道:“此乃先皇所賜丹書鐵券,以表我杜家功績!”
此話一出堂上眾人不由一驚,這丹書鐵券可是皇家所賜之物。不僅是功績名譽的象徵,也是一塊護身符。一旁嘴裡冒著血泡的杜湛,死灰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臉。
陳浩臉色一沉,他自然知曉杜林此刻捧出丹書鐵券的意圖。於是緩緩的開啟黃布包,裡面赫然是一塊黑色物件。鐵質鑄成,形如覆瓦狀,上嵌金字,全文端楷甚工,鐵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