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此話當真?”杜棕輕捻鬍鬚面色沉重的問道,在京城他杜棕不是沒有耳目,但是為何沒有訊息呢?
“杜大人,雜家豈能騙你?這可是京城李褒李大人傳來的訊息,李大人的訊息,可比你我要靈通的多。說皇上已經暗暗派遣欽差前來,調查你賑災一事!”劉公公輕品香茗,用鴨子般的腔調道。
一聽是李褒,杜棕心中便坦然了,人家可是皇親,又是崔氏一黨的中堅力量,自然靈通的很呢。
“沒想到皇上對杜某人還是不放心啊!可是這李大人可是崔氏一黨的人,為何要幫杜某?”
杜棕對於此事有些疑惑,因為杜棕他本身就是盧氏一黨的人。崔、盧本就勢同水火,如今李褒主動相幫,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這個雜家倒不是很清楚,據說是與這個欽差有矛盾吧!這些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如何應付這個欽差!”
“劉公公說的極是,不知這位欽差是誰?”
“陳浩,翰林學士!杜大人莫非你要”劉公公說道這裡,一臉鄭重看向杜棕。
杜棕一聽不由一愣,陳浩之名,最近可是如雷貫耳,十七歲的翰林學士自古少有。眼神中雖有惋惜之感,但是也只是瞬息之後被陰狠所代替。
“呵呵,不可說不可說,雖然本官很是惜才,但是大事當前,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杜棕似笑非笑的朗聲笑道。
劉公公也一臉陰沉的笑了起來,繼而讚許道:“大人好手段!”
“劉公公,本官身為節度使,您是監軍,你我相交這麼多年,一直以來淮南道都是風調雨順,總不能讓這一顆棋子攪亂全域性吧!哈哈哈!”杜棕從棋盤中取出一子,接著只聽到吱吱聲,再看棋子已然碎成粉末。
黃岡縣的一家客店裡,張紅鸞聽著屬下的人彙報著羅家兄妹的行蹤。
“堂主,經屬下探明,羅家兄妹與其餘三人正向彩虹鎮而去!”一黑衣男子單膝跪地沉聲說道。
“哦?呵呵,終於追上了!以為連夜匆忙出京,本堂主就找不到嗎?哼!這一次讓你們兄妹插翅難逃!”張紅鸞說著一臉憤怒的抓著木桌,眼神很是兇橫。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陳浩等人連夜匆忙出京,倒不是為了躲避她張紅鸞。而是躲避杜棕在京城的耳目,因為陳浩知道,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方鎮守節度使,京城沒有耳目,那就純屬扯淡。
“好好安排,確保萬無一失!去吧!”
“是!屬下告退!”黑衣男子起身出了房門。
待黑衣男子走後,張紅鸞輕聲問身邊的蘭兒:“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小姐,奴婢已經調查清楚,這個翰林學士陳浩,便是當日飛鳳山小姐要殺之人!”
張紅鸞聽罷只是短暫的失神,繼而卻又在意料之中的樣子:“原來真的是他,起初以為他是一介書生,掉入懸崖必死無疑。後來聽聞有一少年力挫東瀛,被譽為大唐第一才子的陳浩,還以為是同名之人呢!看來如今卻是一人!今日已是人上之人,當真是世事難料啊。”
次日清晨,陳浩一行五人直奔彩虹鎮而來,一路上車塵土飛揚,廢棄的驛站與村舍已然杳無人煙。只有三三兩兩結成隊的逃荒百姓,沿途草木枯黃的處處透露著悲涼。
天至傍晚,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於是五人便四處尋找,一會兒,姚剛從東邊跑過來,喘著粗氣道:“都過這邊來,這裡有一座好大的廟宇。”
眾人聞聲都姚剛的喊聲方向跑過去,一看果不其然確實有一間道觀。這道觀有四座大殿,有東,西跨院兒,一溜兒的長牆,可是山門,角門都關著。抬眼望去,匾額上書寫“青雲觀!”
於是陳浩上前叩打門環,不一會,裡邊有人喊:“是誰在此扣門
姚剛答道:“我們是過路的,恰逢天近夜晚所以來此借宿一宿,打擾了。”
咣啷一聲,門分左右,走出兩個道童,一手提牛角兒燈,一個施禮道:“無量天尊,幾位請!”
那道童邊走便問道:“公子貴姓?”
陳浩四處張望,繼而答道:“在下姓陳!打擾了!”
“我家師傅,身體不適,不能出迎,幾位請隨我來吧!”
陳浩四處一看,北邊是個暗間,樺木隔扇,迎面几案八仙桌,椅凳全有。
眾人坐下,擦臉漱口,羅飛龍問道童:“小仙童,你們觀裡有吃的麼?”
“有是有,都是素菜。”
“有酒嗎?”姚剛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問道,眼神中充滿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