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野之中,多蒙將軍收留帳下做一執戟校尉罷了。”
杜棕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眼睛精光一現繼續道:“恩,信在何處?”
刀疤臉又道:“將軍素來不善執筆,故此以此令牌為引,與陳浩首級一枚,望大人一覽!”說著便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交予管家。
杜棕見令牌的確是嶽青山之物,又見來人深知其短處,便放下心中的懸疑。執掌一地的節度使十幾年,自然養成了小心謹慎的心態。否則也不會在朝野之中,混跡幾十年依舊左右逢源屹立不倒。
“首級呢?”一直沒說話的劉監軍,此刻雙眼冒光的焦急問道。
刀疤臉從後面拿出一隻布袋,血紅已經浸透了灰色的布袋。見管家上來取物,刀疤臉手託布袋繼而諂媚道:“大人,此物有些髒亂,就由小的奉上吧!”
“恩!呈上來!”
杜棕此刻也有些興奮,這些時日皆是因為這個陳浩,攪得他寢食難安,現在首級就在眼前,他倒要看看這個陳浩到底是何模樣。但是一時興起卻沒有注意道向自己走來的刀疤臉,眼神中一絲殺意閃瞬即逝。
刀疤臉手託布袋畢恭畢敬的慢慢想杜棕走來,接著放於桌案前,緩緩地開啟布袋,杜棕與劉監軍低著都聚精會神的等待著開啟布袋的那一刻。待到布袋將要全部展開之時,一個滾圓青色的東西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這”杜棕驚訝之餘繼而憤怒道,這哪裡是首級,分明是沒有成熟的冬瓜。
刀疤臉冷哼一聲,瓜中取刀便刺向杜棕,速度之快可謂為之咂舌。杜棕見狀大驚失色,慌忙用手臂抵擋,刺啦一聲寬大的衣袖被刺穿。客廳之中杜府的家將見大人遇刺,於是便上前相助,然而卻被剩餘兩黑衣人抵擋在外。
一時間杜府開始大亂,不消片刻客廳之外已經聚集了裡三層外三層的官兵。黑衣人見狀也不慌亂,似乎一切早在預料之中,跳過桌案便於杜棕絞殺在一處。杜棕本是習武之人,但是多年少有戰事,已然開始身寬體胖,行動起來自然多有不便。
結果卻被刀疤臉扭其雙臂,執鋒與頸前,大喝一聲:“住手!”
一聲驚吒之聲讓客廳中的眾人停止了爭鬥,眾人均望向挾持杜棕的刀疤臉。
“你是何人?竟敢行刺朝廷命官,不懼誅滅九族嗎?”杜棕雖然處於被動局勢,但是仍舊有著一份久居上位的氣勢。
刀疤臉冷冷一笑道:“誅滅九族?”
“是啊,這位好漢,你放了杜大人,雜家可以既往不咎,送你黃金千兩,你看如何?”躲在柱子旁的見此刻停止了打鬥,這才戰戰兢兢地走出來規勸道。
見刀疤臉沒有作聲,杜棕色厲內荏道:“好漢,只要手下留情,本官保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況且哼哼,這官兵已然包圍這裡,你自認可以走出杜府否?”
刀疤臉嘴角一咧,微微抬高匕首的高度,頓時杜棕的頸處開始滲出絲絲鮮血,然後有效譏笑道:“黃金萬兩?榮華富貴?爾等家財萬貫,是從何而來,欺詐百姓,民脂民膏,貪汙賑災糧款,本官身為黜置使,竟敢滅本官九族?”
“黜置使”眾人聽到刀疤臉此言,均是為之一愣。但是驚訝過後都抱有懷疑態度,怎麼他們沒有聽說過黜置使這般出場。再說了即使有,大唐有這般醜陋的黜置使嗎。
但是這話聽在杜棕與劉監軍的耳中,卻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作為知情人,又作為謀劃人,他們當然知曉有這麼一位黜置使的存在。
“休要胡言亂語,儘快放了杜大人,否則將爾等碎屍萬段!”劉監軍此刻有些抓狂,沒想到這一眨眼的功夫,欽差大人竟然夜降揚州。
“速快放了本官,本官可以饒訴你假冒黜置使(巡按)之罪!”杜棕一口咬定挾持他的不是黜置使,否則自己的處境就會更加不利。
刀疤臉饒有興趣的譏笑道:“若是不放又當如何?”
“你”杜棕一時氣結不知該如何是好,如今人為刀俎,自己成了魚肉,實在是毫無底氣。
“來呀,給雜家剁了這個狂徒!”劉監軍見一時相持不下,怕久則生變,於是便嚴令殺死這個自稱黜置使的刀疤臉。
但是眾多將官不敢靠近,因為杜大人就在此人手中。劉監軍一時惱怒,用鴨子般的嗓子喝道:“雜家身為監軍,就需聽雜家的,給雜家拿下此獠!取其首級者官升三級,賞黃金萬兩!”劉監軍一時氣惱也顧及不上自己是否越權,反正一咕嚕全都說了。
“劉公公,你”杜棕見劉監軍一點都不顧及自己的安危,心中甚是惱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