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在想什麼?”
似乎二人早已習慣了這種對話方式,張淮深未有轉頭,而是嘴角露出一絲苦澀:“我在想這沙州城還能守多久賢弟,你呢?”
屠狼輕輕舒了口氣:“屠某在想,大哥此刻應該已經踏入了吐蕃的疆域!”
張淮深卻是眉頭微皺,繼而搖了搖頭道:“據探子來報,吐蕃已在衛藏邊境陳兵十五萬,其目的就是阻止他,想要突破防線何其之難”
“你懷疑了?”這一刻屠狼的神色有了些許動容,側過臉來凝視張淮深的側面。
“我沒有懷疑,以長風的實力突破防線只是時間問題。不過這沙州城是否能守到那一刻,卻是未知之數!”張淮深說到此處,環視守城的眾位傷殘將士,不禁微微一嘆道。
屠狼也是看了一眼已經疲憊不堪的將士們,神色也是為之一黯,但隨後神色卻極為堅定:“我相信他!”
就在二人說話之際,城下的吐蕃大軍如潮水般向沙州城湧來。隨即二人便不再多說,分別傳令眾將士準備滾木礌石,過油弓弩一場守城保衛戰終於開始了。
此次吐蕃大軍的攻勢不可謂不強,拓跋懷光親自上陣身先士卒,勢必要在三日之內奪下沙州城,因為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能完成,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一場拉鋸戰就此展開,吐蕃大軍的攻勢迅猛,而守城的將士也以強硬的手段予以還擊。不時有吐蕃兵踩著雲梯登上城樓,但是最後被視死如歸的守城將士斬殺。城池下不停有屍體落下,其中既有唐軍將士也有吐蕃番兵,殘垣斷壁的城牆上,處處有了暗黑色的的鮮血點綴戰爭的慘烈。
“報!”就在雙方攻守膠著之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在維松的駕前想起。
眼前計程車兵是軍中的探子,維松見狀神色一凝,繼而低頭看向士兵:“說!”
“回稟大王,衛藏兵敗全軍覆沒,左公倫與大將軍也已死於亂軍之中,此時唐軍正向我方國都邏些而去!”
“什麼!全軍覆沒!”
維松聞聽此訊息,頓時感覺眼前一黑差點摔於馬下。他想到了陳浩可能會突破防線,但是他沒有料到十五萬精銳竟然全軍覆沒,這著實是超乎他的想象。
一旁的尚婢婢也是驚詫異常,用不可置信的口氣質問軍探子:“這不可能,我軍鐵騎縱橫草原豈是唐軍步兵可比?況且我軍人數遠遠多於唐軍,又怎會全軍覆沒?你竟然胡言亂語攪亂軍心,來人!將其拿下斬首示眾!”
“小的絕非胡言亂語,之所以全軍覆沒乃是唐軍有利器在手,投擲軍陣之中震天動地,因此致使我軍死傷無數以至於衛藏之地伏屍三十里!”軍探子沒想到禍從口出,於是抖如篩糠的慌忙解釋道。
“真是信口齒黃,這怎麼可能”
“一定是震天雷”緩過氣來的維松,神情落寞的沉聲道:“本王曾聽聞陳浩在收復河朔三鎮之時,就曾用過這等利器!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嘶!
“傳令拓跋懷光停止攻城,全軍火速退出河西!”反應過來的維松,急忙下令準備回撤。
尚婢婢自然明白維松此舉的用意,如今陳浩已經突破了防線,而且十五萬大軍盡皆覆沒,此刻直奔國都邏些可謂是如入無人之境。況且又有所謂震天雷在手,若不及時回援恐怕都城難保。而當下沙州城一時半會難以攻克,唯一的選擇只有退兵回撤。
在前方拼命攻城的拓跋懷光,沒有想到維松會下達撤兵的命令。然而當得知唐軍已經突破防線直取國都邏些城時,也是面露凝重之色,隨即遵令撤兵火速向回撤離。這一退潮般的撤離,讓沙州城上的眾將士為之愕然。
“竟然退了?這吐蕃維松又想玩什麼花樣?”
張淮深看著急速退去的敵軍,不禁感到一絲疑惑。而一旁的屠狼,將帶血的長劍緩緩地放回劍鞘,冷冷的望向吐蕃軍陣並未有說話。
隨著時間的推移,只見吐蕃三十萬大軍後軍變前軍,前軍為後軍,伴隨著渾厚的號角聲,大軍向遠處急速遁去。
“這”
張淮深的愕然的望著撤離的吐蕃大軍,而屠狼卻是冷酷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大哥成功!此刻應該是在趕往邏些城的路上!”
“什麼!?你是說”
“報!大帥有密函一封,望二位將軍按指令行事!”就在張淮深難以抑制狂喜之際,一名軍探子登上城樓上前稟報。
張淮深迫不及待的開啟密函,通覽之後不禁喜形於色,隨即將密函交予屠狼:“看來你是對的,長風他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