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雙魚右手緊緊地握住劍柄,眼中卻是多了幾份冷笑,隨即便朝著李凗的方向跟上去。待來到府門李凗已經上了馬車,杜雙魚抬頭看了一眼府門口左側的燈籠,隨即擰眉對一旁的內衛道:“這燈籠不甚明亮,定是照明之物無多,你且將其取下添些燈油!”
“是!卑職這就去辦!”
“嗯!走吧!”杜雙魚滿意的點了點頭,其上馬背便領著隊伍向皇宮而去。
皇宮御書房中,李渼在燈火下批閱著堆積如山的奏章。埋頭許久李渼才抬起頭伸了一個懶腰,看著面前還有許多奏章沒有批閱,李渼不禁搖頭苦笑自語:“世人都羨慕這天子之位,卻殊不知當真正坐在這個位置,卻並非之前想象的那般好!”
一旁侍候的王德忠,卻是躬身道:“聖上日夜辛勞可要保重龍體要緊,這大唐社稷還需要聖上去治理呢!”
李渼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頭,隨即搖了搖頭感嘆道:“這讓朕想起,陳愛卿曾經與朕說過的話,他說一個人的權利有多大,就要為此付出應有的職責,付出應有的代價朕貴為天子,就該有所付出”
抬眼看了一眼殿外的夜空,李渼自語道:“夜色被烏雲籠罩,看來是要變天了”
“聖上果然有先見之明,這天的確是要變了!”李渼的話音剛落,大殿外便傳來爽朗的聲音。
李渼循聲望去不由一驚,繼而雙眉緊鎖冷喝道:“未有朕的允許,你敢私自進宮,來人!給朕拿下安樂王!”
來人正是安樂王李凗,這時李凗身後跟著兩個人黑衣人,正是內衛正副統領黑風與杜雙魚。不過李渼的命令此刻沒有人聽從,殿外的禁軍似乎已然無聲無息,就連他最為信任的內衛也不聽他的命令。
“你!你們”李渼驚詫的指著李凗,又指了指黑風與杜雙魚,震驚的竟然說不出話來。
“聖上既然覺得這幅擔子很重,那就不如就此讓出皇帝之位,豈不是逍遙自在終不受累?”就在李渼震驚無以加復之時,一旁侍候的王德忠卻陰聲陰氣的冷笑道。
李渼側過臉詫異的望著王德忠,眼中盡是難以置信。此刻李渼才明白為何禁軍已經無聲無息,定是掌管北司禁軍的王德忠所為。李渼很不明白這些人為何要背叛他,於是喝怒問:“你們,這是要謀反!?”
幾人皆是笑而不語,外罩黑色斗篷的黑風卻冷笑道:“聖上你錯了,我們不是謀反,而是名正言順!只要你今日暴斃而亡,那坐上龍椅的自然就是安樂王,如此一來又談何謀反之說?”
“你!難道你們以為朝中的眾位大臣,會輕易讓你等奸計得逞嗎?”說著李渼將目光落在李凗的身上,繼而氣急敗壞擰眉道:“皇兄,朕封你為安樂王,就是希望你安分守己,可你如今竟然公然逼宮!你要知道定北侯仍有十萬大軍在手,屆時他揮兵京城,你的位子能夠坐得穩嗎!?”
李凗卻是冷冷一瞥道:“哼,安分守己?這江山本就屬於我的,我憑什麼要安分守己?你與陳浩奪走了我的江山,我又豈會饒了你們!他有十萬大軍又能如何?李渼你可別忘了,父皇子嗣多為夭折,僅有你我二人才有資格坐上這皇位。只要你一死,我就可名正言順登基為帝,眾位大臣也只能聽命與我,因為這是我李家的天下,他陳浩難道要冒天下之大不韙造反不成?”
“不錯,聖上還是休要寄希望於陳浩,他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黑色的斗篷下,黑風聲音陰冷的戲虐道。
李渼怒視黑風,憤恨不已的問:“王德忠叛主,朕雖難以接受但也根源有因,但黑風你身為我內衛府統領,跟隨先帝多年,為何要背叛朕!”
王德忠的背叛雖然難以接受,但是畢竟宦官專權奪政在這段時期,李渼也是耳濡目染有很多,並未感到十分的痛惜。當年他父皇宣宗就是宦官專權,將其推上皇位的一個鮮活的例子。
但是對於內衛府的叛變他李渼實在是無法接受,因為他一直對內衛府十分的信任,從宣宗手裡接過內衛府這個機構,李渼可謂是委以重任恩寵有加。可是最後換來的卻是無情的背叛,這讓李渼實在是難以想象。
“哈哈哈!背叛?真是可笑!本尊從未忠於過你們李家,又何談背叛一說?”黑風雖然在斗篷裡面罩黑布,難以看得清面容,但是雙目所散發的冷意卻是讓李渼為之一怔。
聽了黑風的話,李渼卻是愈加的震驚。他沒有想到一直在身邊的內衛,竟然是從未忠心於皇權的一群人。更讓李渼覺得疑惑的是,既然從未忠於李家,那又為何幫助李凗參與叛變?
“你到底是何人!?”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