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來源就是蘇聯,而蘇聯人給的火炮每年總計才那麼一點兒,中央嫡系都不夠分的,哪容易就落到咱們手上。”怕雙方吵得太厲害傷了彼此之間的和氣,騎兵營長邵雍也站起來,非常煞有介事地跟方國強解釋。
他說得都是實話,但這些實話,卻都跟眾人的牴觸態度關係不大,方國強明顯看出了背後的真相,偏偏又不能主動將其揭開,直氣得臉色發青,兩眼冒火,皺著眉頭忍耐了許久,才一字一頓的說道,“反正我把道路給你們指出來了,選與不選,由你們團長來做決定,如果你們非要蠻幹,咱們把醜話說到前頭,我們游擊隊肯定不會跟著你們一起往絕路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不待方國強把話說完,通訊營長王志第一個跳起來,拍著桌子質問。
“就是啊,方兄弟這就有點不仗義了吧,當初在黑石寨附近的時候,我們九十三團,當初可洠О涯忝侵苯尤癰�」磣印!奔父鯰�ひ卜追漬酒饋恚�躚艄制�厥�洹�
團長老祁的涵養比麾下的營長們好,但是也無法接受方國強居然用威脅的口吻跟大夥說話,雖然後者所指出的道路,的確是目前最安全的選擇,用力拍了一下桌案,他大聲命令,“坐下,都給我坐下,看看你們,都像什麼樣子,還嫌丟人丟得不夠麼,,既然是開會,當然允許人家把不同意見說出來,至於到底怎麼辦,有我在,有張隊長在,哪用你們這些人瞎胡嚷嚷。”
眾營長們被罵得滿臉通紅,狠狠剜了方國強幾眼,悻然落座,游擊隊政委方國昭心裡也覺得老大不是滋味,冷哼一聲,傲然補充,“我這個人脾氣直,有什麼就說什麼,大夥別往心裡頭去,即便是進了山區,大炮也未必會落在追兵手裡,先找個安全地方埋起來,自然由當地的游擊隊幫忙暗中照看,只待與山西決死隊接上頭,他們肯定有辦法將大炮挖出來原封不動歸還給你們。”
“挖出來肯定能挖出來,只怕是劉備借荊州。”參謀長張漢濱小聲嘀咕,作為從晉軍出來的老人,他在感情上明顯傾向於閻錫山,所以無論去年決死隊和晉軍之間到底是誰先對不起誰,在他看來,肯定都是土八路的錯,儘管事實未必真的像他想的那樣。
“好了,都不要爭了,咱們張大隊長還洠Х⒈硪餳�兀�!蓖懦だ掀畎琢蘇藕罕躋謊郟�ψ拋�換邦},“他可是咱們的智多星,這麼長時間洠�禱埃�睦錕隙ㄓ辛撕彌饕猓�哦櫻�宜檔氖遣皇鞘率擔�!�
“方政委的剛才所提建議,是最穩妥的選擇。”張松齡原本已經打算發言,既然老祁點了自己的將,剛好順勢站起來,大聲說道。
幾個晉軍出身的老人立刻又冷了臉,對著張松齡怒目而視,再跟姓方的棺材臉是一家人,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地給他撐腰吧,,你張胖子好歹也是另外一方的大當家,我們祁團長都洠Ш靡饉賈苯誘駒誥攀��諾牧⒊∩纖禱埃�閼排腫釉趺茨蘢齙萌鞝寺豆牽��
誰料張松齡的話頭,很快就出現了轉折,衝著大夥笑了笑,他繼續補充,“但最穩妥的辦法,往往也是最保守的辦法,實施起來難度很高,並且途中還可能出現新的變數,所以,我並不贊同這個主意。”
“噢。”眾人輕輕點頭,緊張臉色登時緩和了許多,只要不主張向山西決死隊靠攏就好,哪怕付出的代價稍微大一些,眾人心裡也準備接受,更何況,張胖子以前總能拿出別人想不到的好主意,從來洠�麼蠡鍤����
在一片期待的目光中,張松齡走到地圖前,手指慢慢移動,“剛才大夥有人主張跟小鬼子拼命,有的主張避其鋒芒,估計都是覺得敵人太多,咱們容易落入重圍,但是,咱們何不換種視角呢,敵人再多,也是一路路從不同方向走過來,光靠著電臺聯絡,他們未必能同時跟咱們對上,而除了從背後追過來的森川聯隊,其他各路敵軍中任何一路,實力都不如咱們,所以我覺得無論其從個方向來,咱們只管朝著其中一路去,打殘了堵在正前方那路,自然就海闊天空。”
注1:1938年10月,原華北方面軍駐蒙軍獨立第二混成旅團旅團長常岡寬治被八路軍在河北省廣靈縣境內的張家灣打成重傷後(一說為擊斃),日本軍部派阿部規秀接替常岡寬治旅團長的職務,1939年10月2日,阿部規秀被晉升為陸軍中將,11月7日在黃土嶺被八路軍包圍後擊斃。
注2:日軍大隊一級,通常裝備兩門或者四門九二步兵炮,該炮以小巧靈活而著稱,但最大射程只有兩千七百米,遠不如蘇聯仿製的施耐德一九零九式山炮的八千米。
第四章 重逢 (二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