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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部分

應著,手腳便捷的辦完一應手續,然後由一名侍應生上樓去。

侍應生伸手要去幫著提箱子,長衫客一把攔住,淡淡的說了聲:“不用!我自己來!”緊緊抓著箱子須臾不離身,乘坐鐵籠子一般的電梯直上六樓。

目送電梯合上、離開,一名女服務員隨手抓起電話,低聲說了幾句後匆忙結束通話,臉上恢復一如既往的甜美笑容,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半個小時後,換了一身西裝、風衣地那位操閩南語的客人下了樓,空著手出了酒店,揮手招來一輛黃包車,往後面一縮,低聲道:“去三星夜總會!”

車伕答應一聲把翻皮帽子地耳朵拉下來遮住兩腮,帶著無指棉手套的兩手穩穩抓起把手,打著綁腿穿著千層底布鞋地雙腳用力一蹬,車子穩穩的運轉起來,沿著石板道顛顛簸簸地跑起來。

一邊跑,嘴裡呼呼的噴著白色霧氣,車伕一邊用蹩腳的官話問:“先生不是頭一次來上海的伐?”

客人悶悶的低聲道:“不要廢話,拉你的車!”

“哎哎!好嘞!”車伕討個老大沒趣,自嘲的咧嘴笑笑,悶著頭顛起腳步,沿著昏黃路燈下的街道穿入人流。

十幾分鍾後,他們在一間光華閃耀的夜總會前停下,客人起身跳下來,亮的皮鞋在光潔的水磨石地面上磕的“叭叭”脆響,大概是雙腿凍得有些發麻,活動兩下後,在兩邊侍應生的高聲招呼下信不走進去,隨手脫下大衣和帽子遞給他們,一手抄在褲兜裡,梳理的一絲不芶的腦門下,一雙閃爍著晶亮光芒的眼睛迅速在喧鬧的大廳裡巡視一圈,鎖定左側靠近舞池的一個位子,大步走過去。

圓桌前,一名身穿紫色緊身旗袍,燙著大波浪的捲髮,唇紅齒白,粉面含霜,一手掐著一根白玉菸嘴,一手輕輕用手指撫摸著高腳杯的女郎正獨自坐在那裡,對身旁時不時過來打招呼的人置若罔聞,微眯的雙眼百無聊賴的瞟著前面來去的身影,彷彿跟這裡熱鬧的環境格格不入。

待到眼前一暗,有人擋住她的視線時,她的一雙修剪得分毫不亂的秀美微微蹙起,不悅的翻眼皮瞟過去,恰見一個略有些蒼白的面孔出現在眼前,隨即那人左側上袋插著的三角形白色手絹引起她的注意,跟別人不同,那手絹的上角,微微顯露出一個淡淡的花瓣形狀,不注意根本看不出來。

女人的臉上綻出一絲笑意,低低的問道:“是耿先生?請坐!”

男子毫不客氣的在她對面坐下,隨手拿過侍應生托盤中的一杯香檳,在手中晃了晃又放在桌上,身子前傾,目光略帶些貪婪的從女人的臉龐一直看到均勻的削肩和豐隆的胸脯,輕咳一聲問道:“是金小姐麼?”

女人唇角微露不屑,隨手將菸嘴放在玻璃菸灰缸上架起,指尖一翻,亮出一張帶著金邊的名片,上面用黑色字型寫著三個字---“金壁輝”,右下角似乎不小心的被指甲劃傷一道淺淺的溝痕,但形狀卻與耿先生的手絹花紋完全相似。

耿先生的臉頓時開朗起來,轉頭看看左右的客人,發現所有人都在跟自己地玩伴縱聲談笑,沒有人注意到他,這才放鬆了神經似地往靠背上一貼,揚起下巴,略有些倨傲的說:“金小姐!這麼重要的交易,在這樣混雜的地方進行,是不是太不穩妥了?”他說地,卻是流利的英語。

金壁輝拈起菸嘴放入紅唇,輕輕的一口嘬入,繚繞煙霧遮蓋地他那雙微微眯縫的妙目若隱若現,一股淡淡的曖昧氣息瀰漫開來,耿先生不由自主的嚥了一口唾沫,眼睛頓時瞪起來,一股熱力陡然從丹田中爆發,他地臉紅了。

這娘們,真是勾人!

粉白皙的脖頸往旁邊一側,一股煙柱從那張櫻紅的嘴唇裡細細的吐出來,金壁輝聲音嚦,略帶一絲媚意的說:“耿先生很怕見人麼?這裡人流如織,誰會注意到我們兩個不相干的人呢?”她地英語,說得一點不比英國人差。

耿先生乾咳一聲,下意思的挪動一下屁股,抓起香檳一口飲下半截,眼睛看向側面地其他人,低聲道:“反正我覺得不甚妥當!金小姐當知道,這可是關係到我身家性命的事情,不能有一絲一毫地差池,否則,我死無葬身之地!”

“哦…-!”金壁輝拉長了調子,臉上帶著揶揄的神情,嘴唇綻開露出兩排亮白地牙齒,淡淡的說,“既然如此,耿先生為什麼不乾脆直接在日本交易?那樣可是最安全的!”

“哼!我要是去了日本,還不給你們生吞活剝了?這樣的蠢事我卻是不會做的!”耿先生冷笑起來,日本人的名聲之壞,眾所周之!

金壁輝突然咯咯大笑起來